自打在荆州的官医署中身体痊愈之后,鲁肃很少这般激动。
此刻他的脸憋得通红,气息又粗又重,胸口一起一伏,牙咬的脸颊两边的肌肉都扯紧了,额上更是青筋暴出。
如果不是素来沉着、冷静,不是担着这东吴大都督的官职,如果不是必须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的鲁肃一定会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吴侯此举借孙夫人将刘禅公子带入江东,此计甚好,怎么就能丢了呢?”
鲁肃再度张口。
坐在他对面的是刚刚抵达这江夏安陆城的吕蒙,此刻他的眉毛几乎凝成倒八字。
他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就真的丢了,还有甘宁将军、朱然将军……两人各执一词,一个说把人交给了锦帆水军的副将,一个说副将突然失踪,再没踪影……两人中定有一人在说谎,可……究竟是谁?这如何查起?关键是……郡主与那刘禅……到底,到底在哪啊!”
呼……
随着吕蒙的话,鲁肃重重的呼出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番是东吴派船队接走孙夫人,又事关刘皇叔独子,当务之急,我担心的是……若那关云旗来兴师问罪?我等该如何是好!”
“兴师问罪?”听到这话,吕蒙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关云旗还兴师问罪?郡主与刘禅失踪,既不是东吴所致,那定然在他……在他关麟的手里,他兴什么师,问什么罪?他有什么脸来兴师问罪!”
随着吕蒙的话脱口……
“子敬先生,子敬先生——”
遥遥一袭马蹄声,同时传来的是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鲁肃一怔,当即抬眼,他“唉”的一声叹出口气,然后感慨道:“说关麟……关麟到——”
吕蒙则是目光幽幽的望向大门处。
心里头多少有些犯虚。
“哐”的一声,门口的骆统哪里能拦得住气势汹汹的关麟。
大门被猛地推开。
关麟大步流星的迈入其中,“子敬先生,你们东吴做事也忒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