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吩咐,夏侯霸一惊,他连忙问:“爹……如此……那岂不是耽搁了半日?”
呼……
站在那浩荡的沔水,巍峨的群山面前,夏侯渊都有些微微的忌惮……他最后仰望了眼那高不可攀的山峦,然后感慨道:“翻这山不是闹着玩的,让兵士们冒险翻山,那是拿将士们的命再赌……再加上,爹的神速营擅长平地疾驰,不善翻越山峦,故而……翻山之前,必须得养精蓄锐!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攀爬也一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亦不误砍柴工!”
说到这儿,夏侯渊直接走开了……
倒是留下急不可耐,恨不得即刻就翻越这山峦的“急性子”夏侯霸待在原地。
而夏侯渊这么说,长子夏侯衡听出了些许意思。
他笑着朝夏侯霸说道:“二弟,莫慌……急行归急行,但也要分对手,以往的对手均是西境叛乱,平叛刻不容缓,多一刻便多出许多危险与变数,故而咱爹风驰电掣,从未停歇,可这次……”
说到这儿,夏侯衡也抬眼望向这山,“咱爹说的对啊,渡过沔水,翻到这米仓山的山头,咱们都需要十日,面对这米仓山,咱爹都要望而生畏,黄忠……呵呵,他一把老骨头,二十日以内不可能翻过来的!便是缓一缓,多保存些将士也是情理之中!这些都是精兵,也都是跟着咱爹的老兵啊,咱爹这人……没啥缺点,真要论起来,就两个……一个是太过节省,年轻时穷惯了……另一个便是太过重情重义!”
听着大哥这么说,“呼”的一声,夏侯霸又一次深深的吁出口气,他隐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不由得,夏侯霸也抬起头遥望着群山,遥望着浩瀚的沔水,他自己宽慰自己。
——爹与大哥说的或许也对,沔水尚且如此,那黄忠要渡过的还是汉水,这山……这水?他一把老骨头,拿什么过得来?
就在这时……
“报……”一条军令传来,是一名传讯兵,他一手握着飞鸽,一边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夏侯霸与夏侯衡,当即单膝跪地。
“禀两位少将军,飞鸽传来消息,在汉水南岸发现了蜀军的炊烟,看炊烟的密度,是三千人的灶台……遥遥去看,立起的是黄字的军旗!”
唔……
三千人的灶台?黄字旌旗?
无疑,这一条消息的传来,让夏侯霸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一下子安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