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吁出口气,关兴一手抓着水岸上的砂石,一边咬着牙走到岸边。
他的面容坚毅而疲惫……
他撕开自己的衣衫,然后迅速的包裹着手臂上那道因长时间泡水而有些浮肿的伤口。
“该死——”
关兴狠狠的吟出一声,方才发生的一幕又一次浮现于眼前。
那孔雀翎矢怎么就没能夺了马钧的命?
那魏军的援军怎么就这个关键时间赶到?
他……他关兴是不是浪费了一些时间,否则,四弟的那孔雀翎矢……足以要了那马钧的命?
是他犹豫了,还是他大意了?
一个个反问,就宛若一柄柄悬于额头上的匕首一般,折磨着关兴。
——我注定什么也做不好么?
——在荆州关家军中我便是如此,在这里,我还是如此么?
一边胡思乱想,关兴已经撕开那湿透的绷带,露出了下面泛着红肿的肌肤。
冷水的浸泡使得伤口变得更为敏感,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仿佛是在撕扯着他的神经。
可关兴始终一言不发,比起心中的痛感……这些肌体上的痛还算得了什么?
行动,还没完——
完成伤口的重新包扎后,关兴快步的站起身来,却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而踉跄了几步。他努力稳住身形,目光在四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