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和胡人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啊…我们这么做对的起曾经葬送在这片土地上的兄弟们么?”
“田将军,若你还是如此,还是拥簇那曹彰,那…那末将今日便是来请辞的,这并州将军…我实在是当不了一天了。”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田豫每天都会听到的抱怨。
或许是抱怨,也或许是鸣不平。
可他对这些置若罔闻一般…一如既往的只是在准备。
准备胡人安营之处的帐篷。
准备那歃血会盟、签订丧权辱国条款的高台。
今日的田豫似乎也与往常一般无二…依旧沉默着,对军中的哗变置若罔闻。
可就在这时。
一封飞鸽传来——
飞鸽身上标注的印记立刻就让田豫紧张了起来,他迅速的解开飞鸽脚上绑着的布绢,然后展开。
眼睛紧紧的凝在上面。
可随着那些字眼的浮现…
“哈哈,哈哈哈哈…”
田豫突然笑了,笑的无比清朗与开怀。
他笑着把晋阳城周遭的地图展开。
一边展,一边说,“弟兄们这段时间都受委屈了…可我也有难处啊…”
这突然吟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有点儿懵?
啥…啥情况?
啥意思啊?
田豫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也如你们这般唧唧咋咋的,藏不住事儿,沉不住心,那怎么带着你们立下这泼天的功劳?又怎么将这四十万胡虏悉数葬送在这里!”
啊…泼天的功劳?
四十万胡虏的葬送?
这…
就当所有人愈发迷茫之际。
田豫的手已是指向了舆图中那“西山”的位子。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过来…
这,这不就是那些胡人安营扎寨的绿荫之所?这…啥意思啊?田豫也不再卖关子了,“其实,我的一些亲卫是知道的,我早已归降了关四公子,此番来此,也是按照关四公子的吩咐…”
“既那曹彰倒行逆施,引胡入关,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就让那四十万胡虏悉数都葬送在这里吧!”
随着田豫的话。
依旧有转不过弯儿的兵士问:“将军?你…”
“你什么你…”也有聪明的会意,一敲前者的脑门,一边是笑逐颜开,一边是得意的解释道,“将军的话还不明显、清晰么?咱们将军没有忘记那些驻守边陲、葬送在这并州的同袍…咱们的将军所做的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演的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大笑,是隐忍之后的笑,是爆发一般的笑。
而随着这兵士的解释,所有人立时会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倒是后面解释的那兵卒接着问,“倒是将军,咱们这边不过数千兵卒,就算是堵住那西山的出口,予以埋伏,可…可要歼灭四十万胡虏,难度…难度…”
尽管这兵士最后的话哑然。
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几千人灭四十万人,而且是战斗力颇为彪悍的胡人,此间难度不可谓不大——
倒是田豫,他赞许似的望向这兵卒,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继而转过身,抬起头眺望向那天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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