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梁时清跟林松玉的权势压不过去,是他们人不在的话,其他人可以用很完美的手段让杭思潼消失,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后续林松玉跟梁时清哪怕有心查,也能查到杭思潼消失的真相,可人都没了,他们查到真相又有什么用?
“你们接下来……都不在这边吗?”杭思潼愣住了,她想好了一切,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出差!
梁时清点头:“我等会儿送你们到庄园,然后回公司那边去,早上坐直升飞机去首都,至于林松玉,今晚就在庄园休息吧,明天去跟林大哥说一声今晚的情况,给路家跟霍家那边施压,至少保证接下来半个月,路冷禅不会搞事。”
有人在自己的庄园里搞事也很烦,梁时清不是为了谁,只是希望庄园永远安静,让他回来的时候能睡个好觉。
时间太紧,杭思潼没办法多问,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农场门口,有另外的司机开车别的车停在旁边,梁时清跟严秘书下车,他们明早就要出发,没办法送上山了,留了司机跟迈巴赫给杭思潼跟林松玉。
跟林松玉道别,杭思潼才看向林松玉:“你们这么忙,今晚还过来,没事吗?”
林松玉摇头:“没事,路上我跟梁时清就商量好了。”
时间回到林松玉挂断了电话出门的时候,他那边肯定赶不及到庄园,梁时清早一步回去,接到电话时,已经快到农场了。
梁时清没隔多久,又给林松玉打电话,跟他说:“这件事我觉得路冷禅可能有试探的意思,接下来我都不在庄园,可能没人压得住他,所以我们必须一次性把他给打怂了,至少在我回来前,他不能继续在庄园里无法无天。”
“我知道,但是这太难了,他一向有病,精神本来就不太正常,普通手段对他没什么用啊。”林松玉生气地说。
“所以我们不用普通手段,等会儿我先过去,确认了杭思潼的情况后,我会报警,报完就给你发消息,可能只有一个句号,你掐着时间来跟路冷禅打架,让他尽量只打你的脸,看起来伤得严重点,然后你们一起去公安局。”梁时清冷静地布局。
林松玉不服:“为什么是我要挨打啊?”
梁时清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只有你受伤了,林大哥、林叔跟林婶会护短,我老豆只会问我有没有打赢,没打赢再去打一次。”
他说得太有道理,林松玉居然无法反驳:“那行吧,反正我老早就想揍那小子
了,总是拽得二五八万的,不是好东西。”
于是就成梧桐苑里那样子,梁时清非得要报警,林松玉上来二话不说就干架,事情发生得突然,路冷禅跟霍海蕴显然还没怎么回过神,就被送到公安局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杭思潼听完,有些担忧:“原来是这样,你们心中有数就行,不过我听霍海蕴跟路冷禅的意思,他们这次来荆城,是带着项目来的,还要在庄园开招标会,你们这么一弄……没事吧?”
“没问题,”林松玉摆摆手,“我们啊,接下来会很忙,就是不想他们在庄园里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既然他们两个小辈不靠谱,那他们的项目自然就转到了长辈手里,后面来的长辈,自然对接的也是我跟梁时清的长辈,刚好我受了伤,他们没有立场来责怪我们。”
梁时清想的办法非常毒,霍海蕴跟路冷禅都是继承人,他们几乎已经继承大半家业了,但只要没完全接手,每一次项目,都是家族对他们的考验,有那么一次没做好,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
这次的事,梁时清其实真的给路冷禅机会了,第一次只是警告,他不听,非要跟霍海蕴联合,结果梁时清干脆让他跟霍海蕴都失去了一次项目,至少最近三个月,他们都得安安分分做人。
等他们从公安局出来,回到家还不知道怎么被长辈教训,其他旁支的见两个继承人被整了,能不动其他歪心思?
项目不能黄,小辈不靠谱又不能随意给旁支打路冷禅跟霍海蕴的脸,长辈就得亲自来。
长辈没有跟小辈商量的道理,所以小辈来,霍海蕴跟路冷禅接触的是梁时清,而当他们的长辈过来,自然是要跟梁时清父母那一辈的人接触,偏偏这时候林松玉被打成猪头了。
林家父母最护短,他们知道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肯定难搞,想开展工作,就得让林家消气,路冷禅这回是面子丢了,里子估计也要刮一层肉下来。
圈子里很少有人做这么狠的事情,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梁时清做得这么狠,完全是把霍海蕴跟路冷禅的脸扔在地上踩,可以说是把两人都得罪死了。
杭思潼多少觉得不妥:“路冷禅跟霍海蕴都是报复心重的人,今天你们可以借着长辈来压他们,将来怎么办?总是要防着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也是很累的。”
“唔……我也不想骗你,其实我们都有这种心理准备,这世界上,只要沾了钱权,就没什么感情可讲,有时候连联姻的家族也可以坑害到一人不剩,他们先动手,我们就有理由反击,像今天一样。”林松玉无奈地回答。
林家跟梁家也只是现在好,祖辈、父辈有感情,林家兄弟跟梁时清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才会现在互相扶持,可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代、下下代还能跟现在一样好。
同理,滨城来的少爷,跟他们玩得好也只是一时的,如果路冷禅想跨省跟他们对打,自然也要考虑政府的宏观调控,反正梁时清跟林松玉没理由过去滨城,只能是路冷禅过来,非主场,他永远赢不了。
除非梁家跟林家都落魄了,不过那大概有点难,毕竟他们两家,从封建时期就传承至今,根本不怕一两次波澜。
杭思潼叹了口气:“所以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要是不来荆城就好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呀,你们分手了,他做得过分,那就是他不对,无视了庄园的规矩违法犯罪,就要接受惩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林松玉至今不觉得他们三个有什么问题。
在路冷禅发疯之前,其实庄园很平静,杭思潼正常上班玩猫,收到一盆猪笼草都开心得到处炫耀,明明就是很普通、很简单的生活,路冷禅一过来,什么都变了。
完全就是路冷禅的问题,他作为前任发疯,就是他有病。
杭思潼闭了闭眼:“当年不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林松玉一听,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他跟你,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知道他是个衣冠禽兽,或许有坑骗你的地方,可你看上他什么呢?”
在林松玉眼中,无论怎么看,路冷禅都不是个正常女孩子会喜欢的人,即使他有钱长得也好看,那也不会有什么女孩子去选,他那种神经质,都是一碰面就能感觉出来的。
杭思潼想了想,说:“因为他说,他可以给我保护,你知道的,一个孤儿,永远抗拒不了这种好像带着偏爱的句子,我真以为他能保护我一辈子呢,结果都是假的,他只是喜欢看我落魄悲惨到处求饶的样子,就像现在他做的一样。”
听完,林松玉忽然明白了路冷禅那奇怪的癖好——今晚疲惫又可怜的杭思潼,漂亮得过分,只比当时在医院里可怜兮兮躺着的时候差一点。
林松玉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静静看着杭思潼的侧脸,车内并不明亮,车外只有昏黄的路灯照明,但是,他能想象出,此刻的杭思潼有多漂亮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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