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耶律尧并未离开。见状,季檀警惕看了他一眼, 但见宣榕也没有发话, 决定先不管他, 只引路道:“郡主,这边请。”
宣榕应了一声, 跟上他指引。
不出片刻, 就到了会客厢房, 季檀率先推门,侧身让开, 见某道身影还是阴魂不散,在宣榕跨门入内时,忍无可忍请示道:“您找臣谈话,这位可要一道?若是一同,臣命人再添一把椅子。”
家国机密,确有不便。
宣榕回头:“耶律,你要不先去歇息……”
若是以前,耶律尧早就体贴地借口有事,随着侍从散去。
但这次,他像是听不懂画外音,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聊,不着急。”
说着,他屈着长腿,坐在长廊横椅。抬眸仰视望她。
斑驳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浮光碎金,落在他眉眼。艳丽危险,勾魂摄魄,神色却又乖训无辜——
“……”极端的反差,让宣榕脚步一滞,她回过神来,无奈道:“不嫌热呐?”
耶律尧道:“尚可。”
宣榕失笑,只能随他。
等过了落地罩,坐于厅堂里,她同季檀寒暄几句,问了问他这次公差所为何事、收获如何,才陆陆续续把安定那边传来的情报交代清楚。
季檀颔首应是:“臣明白,等归京之后就着手查办,若是暂时并无实证,那先行扣押数月,宽厚相待,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季檀做事认真仔细,既有文人的细致,又有刑官的果断。
宣榕放心地把差事给他,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见季檀审慎地开口:“方才人多眼杂,臣不便问……但臣心有数点疑虑,还是得请您解惑。”
宣榕又坐了下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