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又道:“你坐下。”
耶律尧背脊僵直,一动不动。
宣榕重复一遍:“那些东西就算处理,也不急这一时。你先坐下,否则我和你说话还得仰着头,不方便。”
耶律尧右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如此几次下来,似是镇定了一点,才坐到方才的太师椅上,换他仰头看着宣榕,道:“好,我坐下。你有什么话,说罢。”
宣榕的声音很轻,像花枝落雪地:“你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吗?”
那一瞬间,耶律尧的脸色竟然可以称得上惨白,一字一句斟酌道:“若能不通过你口得知答案,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你来说,便不是很想了。一定要说么?或者,一定要现在说么?”
宣榕了然:“但这种事情,拖得愈久,愈不好吧。”
耶律尧缓缓闭上了眼,苦笑一声:“你说得倒也对。”
他仿佛在等待一个刑判。
在等是坠入阿鼻地狱,还是无罪光明。
下一刻,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他的眉心。
轻如鹅毛。重似千钧。
神明原谅了她最虔诚卑微的信徒。
而宣榕睫羽轻颤,雪肤笼霞,强忍着羞意,维持弯腰的动作。她本就不擅长表达情绪,见耶律尧始终一动不动,热意从耳垂蔓延到了脸颊,忍不住要起身。
可就在此时,青年猛然睁眼,不假思索地抬掌按住她的后颈,锢得她动弹不得。紧接着微抬下颚,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侵城略地,炽烈地掠夺走每一寸呼吸。
当枷锁被她亲自取走,那这份浓的快要溢出的情愫便再也掩盖不住。
也不必再遮掩。
抛却了伪装,忘却了小心翼翼。
十四年月亮阴晴圆缺,人间聚散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