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押出去了一千两,她这时所有的目的都是高绰能赢。
她便只得做激励语气,嫣然含笑道:“踢球分心可不好,梁王殿下英明神武,合该用心踢球。若能在正式赛场上赢了,梁王妃定然会开心不已呢。”
梁王原本对王妃还算相敬如宾,虽未能孕育,却该体贴、该尽责的都做全。
眼下却只觉索然寡淡,濯濯睇着魏妆的红唇,问:“你希望我赢吗?”
魏妆咬一咬牙,为了钱忍一时可忍:“臣女自然衷心希望。”
要命的希望,高绰这场春赛拼了性命也要赢它!
他忽地俯下身躯,抵在魏妆耳畔低语道:“那你等我,本王赢了赛事那天,就问父皇求娶你为侧妃!”
言语里霸气深情,而后拂袖走开。
魏妆耳朵热烫,心底翻涌排斥,却瞥见饴淳公主在给谢敬彦递出香帕。男子挺鼻薄唇,也不晓得看见自己没有,眸色沉冷得可怕。
关他何事?前世都已是和离边缘夫妻了。
魏妆忽地警觉起来,怎么忘了这茬,谢三重生穿回的,他才是最大的变数。
她得找他好好谈谈。
第59章
梁王那一球竟然踢输了, 奚淮洛不甘心地站在烈日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汗水。
光禄大夫家的林梓瑶正想前去递水,见到谢莹朝他小跑过去, 顿时气得暗跺脚。
她今日借口出来看家兄训练,可恨是, 奚淮洛明知道自己已盯了他小半日,偏却不回应, 这会儿还含笑地转向谢莹。
男人穿着湖绿缎面球服,桃花眼, 宽展挺拔, 看得她心下又爱又恼。想想都怪母亲,请了未婚夫忠远伯府家的母子上门用饭,怕是叫奚四郎吃怒了。
怎么也不想想他自己, 就都快与谢莹成亲了呢?他倒是好处都得了, 可林梓瑶嫁给忠远伯府二公子实属无奈。平日奚四馋她吃狠的时候, 搡得她骨头都似要碎了,可没这般冷脸。
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林梓瑶咬牙瞪了几眼,只好跑去给家兄递水了。
谢莹走至奚四跟前, 给他递出香帕。奚淮洛接过来, 手掌覆过她的纤指又剥离,闻见清柔的茉莉花香。
习惯了浓郁脂粉, 这样简单的香气还是挺耐闻的。
他睨着谢莹苹果般的脸儿问道:“上次分开后,可有生气了?”
寿宴那天, 他用嘴唇给她换了副耳环, 耳环是他临时从别处要来的, 只因母亲汉阳郡主怪他必然惹怒到谢莹。奚四只得想出个办法来讨好。
不料谢莹竟是那般的单纯,碰碰耳垂而已, 都能羞得僵到动不了。
叫奚四这几天回味着,还觉得挺有趣。
这话问出,若回答生气,则表明她知道他含过她的耳垂;若答没有,岂不是说她轻浮孟浪吗,体统何在?
谢莹娇羞道:“不晓得四郎在说甚,你快擦擦汗。”
两人已定下了成婚日期,谢奚两家商量妥了,二公子谢宜与安国公府小姐的亲事在六月,他们的在八月。她言语间难免几分女子将为人-妻的亲昵。
奚四瞥了眼那边梁王看上的魏妆,不知是否近朱者赤,怎么觉得谢莹跟魏家美人待一阵子后,也变得更有滋味了起来。
他心想,有这等外表看着安生老实的也好,放在后宅从白纸般开始调-教,亦是件快意事。
奚淮洛攥了攥谢莹手心,温柔道:“今日梁王被你那前三嫂迷住,踢输了一场,看来你三哥这桩婚事是留不住了。”
谢莹皱起眉头,想起太后德妃钓鱼时的对话,没想到妆妹妹真的被梁王惦记了呢。
她嗔怪:“你管好你自己,我三哥的事他自个会操心。”
奚四便含笑道:“那我就一心等我莹儿,盼望快些入秋。”
男子眼带桃花,漾着深情,可把谢莹看得心口扑通通。
正说着,那边传来呼唤“芃儿,你也来了!”
这乳名除了从小一块长大的蜜友,已没人再叫了。谢莹撇过头,看到是秘书监家蔡小姐,便转而朝她走去。
对面林梓瑶气哼哼地上了马车。已经好日子不见,旷得久了,奚四稍默一默,也随后乘着车离开。
场外的石阶上,坐着几个羽林卫的郎将正在休息,身穿铁灰色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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