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恨他,满心腔的要与他算旧账,她醒来能把他推多远就多远。前世岂非没领教过,十几年夫妻,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打独铺。
谢敬彦箍紧魏妆的香肩,随意她在腰下挑衅着,借着空档将她衣裙系紧。
又发现她委实靡漾不已,便抚去那穴位上,想要点穴缓解药力。
上次从乌千舟手里买到的一盒紫花丸,本打算送她一些防身,谁知自己穿回来,把这事耽误了。只稍抱去马车里,就能给她先服几颗解药。
却脸侧忽地一痛,女人攥拳打上来,气怒地咬牙啐道:“登徒子,滚出去,休想落井下石让你得逞。”
刚才还说让他帮她……谢敬彦眼角顿青,她重生后却是打他顺手了么?他深知自己眼下的灼势,若当真失了克制,难以想象该宠她到何种程度。
一瞬也不想客气了,攥出魏妆的手甩开,愠恼含住她颈涡道:“还请魏妹妹睁开眼看看,到底谁在落井下石,想快点解毒就别乱蹭!”
*
隔壁的厢房里,饴淳公主假意煮了花草香茗,听说皇后娘娘也在苑内休憩,便亲自请过来用茶。
董妃母女在宫中很会做人,焦皇后惯常耐心,便前来坐一坐。
只茶才沏了几杯,就听旁边诡秘的咚咚声响。
饴淳猜着该是梁王已经进去了,她便对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去球场把谢敬彦叫来。
亲自瞧瞧那场面,才好死心彻底了呢。
饴淳对皇后笑着道:“好像魏家姑娘也在此休息,不晓得是哪间房里,隔壁这般动静,莫不要出了什么事?外州府初来京都,经不起气候变化,仔细中暑却麻烦了,娘娘不如随我去瞧瞧。”
听说魏妆不适,焦皇后便记挂起来。魏女救活的那盆帝王花,好生缓和了太后与自己的关系,再加姑娘得体娇憨,昳丽大方,也很得皇后的喜爱。
焦皇后便起身往隔壁去。
门闩已提前被饴淳动过了手脚,饴淳在外面稍用力一推就打开。透过屏风,瞥见有道修挺身躯俯在床沿缱绻,只当事做成了。
她不由得溢出喜色,怎知往里走去,发现是枣红的球服——梁王的该穿湖绿色啊?
但见那清凛男子衣襟半开,颈上满是女人嫣红夺目的唇印,尤其窄悍腰间革带松驰,竟还沾了血渍……
而魏女呢,被他用薄毯包裹在胸前,一幕青丝香汗氤氲,眼眸轻闭,像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唯美情动的死生契合。
不是,他们难道已……怎么换了个人?
饴淳顿然楞住,惊道:“谢、谢大人……为何是你在此?”
早让人去找梁王了的。
她当然猜不到,梁王已经半途被霍家叫去,报喜王妃有孕了。
谢敬彦前世既官至权臣尊崇,莫论今时之怒,看着饴淳更是睥睨俯视。
他薄唇若涂丹,眸色黢黑,抑下冰澈寒冽:“公主何故装懵?魏妆中了暑热,我抱她回府!”
那冷淡的嗓音,绝俊无俦的仪容,只叫饴淳竟一瞬心慌,下意识让开了道。
焦皇后登时也明白过来,这怕是饴淳使得什么诡计。在后宫久了,须知人心叵测。
但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成全了谢三郎小两口子。
淳景帝对焦皇后纯情痴心,焦皇后视情-爱自然慧眼明辨。早看出谢敬彦是喜欢魏妆的,这几日球场上赛事沸腾,他都不忘时而分心关注她。
皇后有心袒护姑娘闺名,便意有所指地板起脸:“既是魏妆身体不适,且快抱回府去休息吧。别看见什么就以为什么,都踏实着点。”
难得皇后严肃,话中命令不许猜度议论。大家连忙缄默低头,让开了房门。
谢敬彦颀隽身躯揽抱魏妆,女子一双娇矜绣鞋轻晃,看不见模样都觉得美媚非凡。
……
魏妆在床上躺了三天,所幸谢敬彦有紫花丸给她纾解,否则她都不知如何捱过。
饴淳公主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早先她被谢敬彦揽回倾烟苑里,连醒都无力睁眼醒来,只是迷糊地用最后一丝理智恪守。
那紫花丸下-腹之后,到了下半夜才被渴醒讨水喝。接下来的两日魏妆酥懒得不想动弹,等到第三天听说坊间已在兑注了,她休息一晚,次日便梳妆打扮前去领了银子。
这几天里,盛安京街头百姓热议纷纷,都在讨论着刚结束的一场春令蹴鞠赛。
本以为今年该是太子殿下稳赢了,实在太子殿下领队后,东宫禁卫们士气高昂,及锋而试,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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