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顾眼皮越来越重，挣扎的四肢逐渐无力垂下，可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居然一直不松开她？
明明放开她就能逃生，不是吗？
周顾下沉，他白皙的肤色在水中十分显眼，柔软的金发散开，就像在水中沉睡的精灵。
季思顺势单手接住周顾，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低头贴上他的唇为他渡气，濒死的人本能的抱住身边仅有的救命稻草。
周顾从季思这儿获得氧气，迷迷蒙蒙的睁眼，又圆又大的眼睛半睁，隐隐约约看见季思的脸，他疲乏到重新闭眼，眼角突然看见季思下身不是纤长白皙的腿，而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银白色的鱼尾在海水中散发着淡淡光华，如同覆上一层圣洁的月光。
周顾正要细看，下一秒却因体力不支，氧气不足又晕了过去。
季思带着周顾朝水面游去，银白色的鱼尾重新化为两条洁白修长的双腿。
她将人拖至岸边，静静坐在他身边，她盯着周顾看，这张脸肤白貌美，红唇齿白，他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儿就像折翼的天使。
周顾长而卷的眼睫微颤，眼睫上还残存着水珠，他缓缓睁眼，又圆又大的狗狗眼看着季思，眼神迷茫又懵懂。
“你醒了？水性不好还要逞能去救我。”
周顾被季思说的面红耳赤，男人总想心爱的姑娘面前展示他强大靠谱的一面，而不是无能的一面。
周顾红着耳垂，小声辩驳，“我担心你出事。”
季思伸手覆上她湿漉漉的发顶，“你明明可以放开我，为什么一直不放手？”
周顾伸出湿腻冰凉的手，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脸庞，显得她的脸格外娇小，“我不会放，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你知道我刚刚濒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好遗憾，我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