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爬上来,将最后一丝黑暗驱散。天光大照,别庄内依旧动静全无,安静得好似没有人烟。
江怀允阖目沉思。
他虽没有和范承光打过交道,可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范承光其人行事谨慎,滴水不漏,绝不会留下一丝把柄。
昨夜的动静,凭借范承光的性子,定然不会简单的以为是林中鸟弄出来的。
范承光既然知道不同寻常之处,怎么可能还在别庄内停留。可翠鸟偏偏又往这里带路——
如此矛盾,着实反常。
江怀允思虑片刻,忽然睁开眼,从树后走出来,望向动静全无的别庄,借力爬上树梢,与此同时,只手折下一根细长尖利的树枝,朝着别庄内狠狠掷去。
等了半晌,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就算是空城计,也做得太逼真。
江怀允抿了下唇,决定只身入虎穴,二话不说地朝着别庄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别庄内空无一人。
江怀允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步履极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是谨慎。
走了不远,江怀允鼻翼翕动,依稀间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腥味。越往里走,味道越重。
——是血!
江怀允面色一变,循着气味跑过去,推门而入。
房间内几扇窗户大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个人,一人面朝下、一人面朝上,可身下都各自流了一滩血,血迹汇成一股汩汩而来。
江怀允面色凝重,一阵心惊,两三步上前去探查这两个人的气息。肩上的翠鸟却在靠近这两个人的瞬间,登时剧烈地扑棱起来,显得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