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份是她讨来的不错,可一晋升两阶,却并非她所想。自罚跪之事后,她便隐约明白,在这等吃人的金笼中,一味退让只会叫人看清了去。
她想要保全自身,还是需要有依仗权势。眼下他对自己许是新鲜,时过境迁,再是什么情况,谁也料不准,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只是他此举,无异于将她往斗争的中心推。
宦官宣读了旨意后,不消多时,各宫也就得了消息,纷纷着人送来贺礼,可真心假意各人也俱都心中明了。
她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拈着糕点。
木香报了礼单,忽而蹙眉道,“旁的四位也皆送来了东西,只是这重华宫却是不见个动静。”
她手中滞了下,才将指尖的枣泥糕放入口中,“她是一宫之主,又代掌凤印,懒怠注意这些也是正常,也莫要纠结了,将东西都收了去罢。”
见小姐没在意,想来不会有何不妥,木香也便应声退下了。
那门方掩上没多时,便又开开了,宫婢道是太后也遣人送了东西来。
见她颔首,才传了外边的候着的人进来。来者却并非宫婢,而是金钿玉钗,着妆花缎。她入了屋内,悠悠然四下打量,才行礼道:
“见过阮婕妤。早闻表哥有一姬妾,颜色不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她开口嗓音娇柔,隐带着气音,柔则柔矣,却听来古怪。
亏得她还专着人打听了陛下惯常来此的时候,想着能碰上一面,不料恰好今日不在。
要不是顾忌着不可冒犯了对方,木灵简直想捂上耳朵才好的。
那声“表哥”刺耳,阮玉仪却是展颜一笑,眉眼温和,吩咐木灵引人落了座,又端来茶水。
“想来姑娘便是太后娘娘母族的那位白小姐了,劳烦你跑一趟。”她几乎是将自己太后侄女的身份拍在阮玉仪面前了,她还哪里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