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当官不靠那点俸禄吃饭,但是他们也是知道以前朝廷连他们的俸禄都拿不出来,更别说西南西北那些军区的军饷了,也是一直拖着发不出来。但是他们这位新天子一上来之后,就把拖欠他们的俸禄和军饷都发下来了。正是这两件事情,让朝中不少出身寒门的官员都站到了他们新天子的那一边,他们新天子更也是直接的笼络了朝中那帮武将和京城这里数万禁军们的心。
如今他们新皇的身后站着的不仅是朝中的一帮武将,还有远在北地的国公府,所以即便是他么对这个新皇有什么看法,他们都知道凭借着他们世家的这点势力和兵力,是不可能把他们新皇从上面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的了。除非他们用当年恭王用的手段把人弄死了,才能提前换一个皇帝。
但是想把他们新皇弄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皇宫里大多都是他们新皇自己的人,能靠近他们新皇身边的人,也只有他们新皇从燕北带来京城的护卫和侍女们了。
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他们新皇和傅秋白是从未放松过对他们的警惕之心,他们新皇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信任他们。
张大人等了一会,见这位老同僚似乎是想明白了,他才继续说道:“你看吧,这帮皇室宗族的子弟们留在京城这里,他们整日都是在外喝花酒、跟人打架闹事,有半点用处不?”
“但是,现在咱们这位新皇却是把这帮皇室子弟往各个军区,各地方官府衙门里头一塞。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位置,等日后这帮人成长起来后,你说这天下是不是哪里都有他们皇家的人了?”自古以来他们世家跟皇家就是对立面,一旦皇权大了,他们世家的权利必然就会小了。
现在他们陛下,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这些人还在看他们陛下的笑话,其实,他们才是最该被人笑话的那个人了!
汪大人一想,就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敬他老大哥一杯:“还是老哥看得明白,回去之后我也要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安排我们家里头的那帮小子们了。这一杯,小弟敬大哥您,谢谢大人您的提醒。”
“说什么客气话呢,咱们同僚这么多年,日日见面,那是比亲兄弟见的面都还多。你就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等过阵子,不用我说你自己就能想明白了。”张大人端起酒杯跟老同僚碰了碰杯子,他这话也告诉了对方,他们这关系,比亲兄弟都还亲着呢。他们和亲兄弟之间还会有利益之分,但是跟这些同僚们却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只有这条船扬帆之行,他们的官途才能平稳向上。
能当官当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没有几个是笨的。
这一天两人在户部尚书的家里喝了一顿小酒,汪大人就乘坐马车从张府离去了。
当日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两人在张府喝酒的事情,傅秋白这里就得知了。不过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最近朝中的事情多,京城里头的这帮官员们私底下也爱喝喝小酒聊聊事情,他大概也知道朝中的这帮官员们私底下聊的是什么事。
反正不管这帮人怎么聊,他们该怎么安排的事情就怎么安排。
傅秋白自己这边也找张茂聊过,想把张茂调往燕北的事情。
张茂自己也知道他留在京城这里,想往上升的难度很大,主要也是现在京城这里没什么适合他的位置,往下调他自己肯定是不想的,但是往上调的那些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是有人往上调或者是下来了,不然他们这些在下面的人都没有机会上去。但是如果出去京城几年再回来,六部里头怎么也有他的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