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手持笏板,说道:“陛下,今江淮无寸土,扬州郡县尽被水贼所得。水贼在淮泗之疆域,东起下邳,西至弋阳。彭城、琅琊、谯郡为东之屏障,汝南、陈郡为西之门户,当下以臣之见,当重划州郡。”
“请陈令君细言!”
“启禀陛下,自下邳被夺,彭城、琅琊、东海三郡东西而望,不利固守徐州之险要。臣以为不如徐州以彭城为治,划谯、沛二郡入徐州,而后将琅琊并入青州。青州刺史从临淄改屯琅琊,以锁下下邳北上之道。”陈群说道。
自下邳被汉所得,徐州治所便挪到开阳,由兖州刺史屯彭城。但兖州与彭城之间,存在沛国作为隔离。长久下来,不利兖州刺史治理本州。
当下陈群欲将徐州刺史屯彭城,让青州刺史屯开阳,封锁泗、沂二水,阻止下邳北上的通道。
曹叡思索片刻,说道:“陈令君之言,为稳重之语。今徐州州郡划分之事,且由陈令君负责。”
“诺!”
“陛下,先帝之谥号尚未商定,今有‘恭’‘闵’‘徽’‘安’,可由陛下议定。”孙权出列说道。
“皆为何意?”曹叡问道。
“恭者,尊贤贵义,既过能改……”
“闵者,慈仁不寿,明作有功……”
“徽者,元德充美,善文友宾……”
“安者,好和不争,恭德不劳……”
“以上之四者,望请陛下裁议!”孙权说道。
恭、闵、徽、安,除了以上之意外,各有各的内涵。如恭者,即《论语》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闵者,有怜悯之意,非什么好谥号;徽者,更多说个人品德了;安者,在诸多谥号中为平谥。
曹叡眨了眨眼,故意问道:“安无炀乎?”
此言一出,孙权与众臣不由愣住。
‘炀’可非什么好谥号,纯粹的恶谥。天下哪有儿子给老子上恶谥,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
幸曹叡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朕记错了,非是炀,而是为明。”
此番言语,让曹魏众臣看不懂了。‘明’谥号与‘炀’有天壤之别,给曹丕上‘明’这不是开玩笑吗?
“陛下,明者,季汉孝明皇帝之所谥。”孙权提醒说道。
曹叡思索片刻,正儿八经说道:“以先帝之业绩,可选‘徽’为谥,称魏徽帝。”
“诺!”
别看曹叡多恨老子败坏家产,但始终不好用恶谥。用平谥与曹丕,算是为曹魏保留点颜面!
《汉纪·高宗孝光皇帝纪》:“帝令著作郎司马昭撰修《河阳国志》,帝观昭所修国志,见伪魏主传多有诡谲,帝大怒,暂废修志,历数年,令陈寿重修之。”
《河阳国志·魏中主志》:“昔丕薨时,其臣冠以‘徽’谥,旧修者昭,私冠以‘明’谥。论曰,丕性擅专,好内怠政,宠倖父妃,近重奸邪,杀贤远能,劳师乱军,几坏国事。故逆魏之亡,不亡于叡,而亡于丕。而昭私以明谥之,然察其事迹,不谓‘炀’而谓‘明’乎?
第623章 江陵县公
武汉,黄鹄台。
台阁间,刘禅负手背腰而行,左右近侍跟随。
眺望江畔被夕阳所染的景色,刘禅感叹说道:“登黄鹄台而望夕阳之江景,江水东流,千舟万帆,是谓人生之一绝。”
说着,刘禅抚摸受潮的木栏,无奈说道:“武汉虽处大汉通衢之地,寻常商贾云集,但一旦雨大风急,易受山水所侵,甚是惜哉!”
在三峡大坝未修筑的三国时期,长江下游一直容易被洪水淹没,故而为了防止被河水淹没,很少有将城池直接建在长江边上,更多是建在大河湖泊的支流河道上。
在南汉决定在武汉建都后,实际上武汉新城选址已经尽量避开易受长江淹没的地带。然即便如此,一旦遇见长江发大水,武汉必定会影响,仅是说影响大小问题。
霍峻水淹寿春时,武汉被暴涨的长江所波及。所幸江水未暴涨太多,仅是影响到低洼地带,有十几名百姓失踪,上千名百姓财产受损。
“陛下,昔先帝为御吴楚,行君上守国门之策。今国事安定,寿春不日可下,武汉常年易受洪涝所害,陛下或可考虑东迁秣陵为都。”顾徽拱着手劝道。
顾徽,字子通。荆州刺史顾雍之从弟,少有才名,善口舌之辩。被举选孝廉,考课为郎中,在刘禅身侧奔走。
“东迁秣陵?”
刘禅念叨了下,转而陷入沉思当中。
见刘禅沉默不语,顾悌继续说道:“秣陵北依覆舟山,东凭钟山,西临石头。钟山龙盘,石头虎踞。古来天子之气至东南,而形成于秣陵,故秣陵当是为帝王之宅!”
刘禅用手搭着扶手,徐徐而缓行,思索着顾悌口中的迁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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