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甘心,一不做二不休就拿走了玉指环,把唯一的知情人宋斐骗下山杀了,弄了一封假信函做了宗主之位。
    宋斐然让101给她降了温,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替她敷额头,柔软的毛巾裹着冰冰的气息。
    她睁开眼,看见了烛光下的沈琢羡,他穿着青色的衫子,两捋黑发从肩后垂落到身前,簪着一把碧玉簪,挽着衣袖在耐心的展开毛巾替她冰敷。
    颇有些温柔的人妻感。
    她看见他手腕上的“守宫砂”,在这个世界里剑修在没达到金丹期之前不能破了元阳之神,不然会修为大减,很难结金丹,只有金丹期之后才可以结道侣双修。
    这红色朱砂痣,是一种元阳未破的证明。
    “师娘醒了?”沈琢羡对上她的眼,紧蹙的眉头微微松了松:“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宋斐然望着他,点点头,等着他下一步进攻。
    果然,他拿着湿湿的帕子很轻地擦了擦她的脸颊,手指碰到了她的耳垂。
    宋斐然凉得微微缩了缩。
    他叫了她一声:“师娘。”眼眶里有泪意的望着她:“从今以后我会替师父好好照顾您……您不必害怕,我绝不会让人欺负您。”
    外面似乎下雨了,寂静的卧房里只能听见细细的雨声。
    宋斐然躺在榻上眨动了一下眼睛,盈盈的泪就从眼角滑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怕自己哭,微张了唇又紧紧抿了住。
    她有非常漂亮的唇珠,抿住又微张时唇珠红的像被揉过。
    沈琢羡的目光很难不停留在那唇珠上,尤其她哑着声音,娇怯怯的叫他:“琢羡……我不知道怎么办……”
    珍珠似的的泪滴就从发红的眼眶里滑过白皙的脸,柔弱得像只待宰的羔羊,倒是令他生出一点点真心的怜爱。
    怪不得师父会娶这么一个无用的妻子,她哭时楚楚动人。
    他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也擦过她白皙的肌肤,更温柔了声音说:“师娘不要怕,师父不在了我还在,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告诉我,我自会替您解决。”
    “真的吗?”她的脸颊就在他的手边,乌黑的发如云一样散着,露出一种天真的依附感:“琢羡我心里慌得很……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你师父的玉指环和信函拿出来……”
    沈琢羡维持着温柔,垂下头凑近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距离看她,手背有意无意地蹭动在她脸颊上:“师娘如果信我,就告诉我,我们一起来解决。”
    “我当然信你。”宋斐然支起了身子,几乎要贴在他的唇边,轻声说:“你是最听话的孩子,师娘知道的。”
    沈琢羡闻到她鬓发间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露的香气。
    他的目光从她的唇珠微微下移,就能看见她衣襟下那一点柔软之地,她脖子上戴着一串流光溢彩的东珠落在柔软之地,衬得她肤白似雪。
    他这个师娘肤浅又虚荣,平日里珠玉满身,恨不能吃饭也用金器,就算夫君死了也忍不住偷偷在衣襟里戴东珠。
    这样的女人,稍微温柔一些,宠着一些就乖乖上钩了。
    “当然,我十二岁就跟着师父,生病都是您在照顾我。”沈琢羡轻轻将她的黑发理到耳后:“我自然听您的话。”
    “那你跪下,琢羡。”宋斐然坐了起来。
    跪下?
    沈琢羡顿了顿,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单膝跪在了床边,还没再问,就见她松了自己的发髻,让乌黑的发散落一肩,又用力拽断了脖子上的东珠项链。
    东珠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师娘?”沈琢羡惊讶的蹙眉。
    她突然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
    沈琢羡万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被扇得愣了一下。
    宋斐然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站起身喊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抓住沈琢羡!”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沈琢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先伸手去拉她阻拦她。
    她却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放开我!沈琢羡!我是你的师母!”
    沈琢羡被扇了两巴掌又怒又惊,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的用意,只想把她拽回房间,关上门让她闭嘴。
    可门外夜雨里突然一把剑朝他刺了过来。
    他立刻松开宋斐然疾步后退,挥出佩剑格挡,却被那剑震荡的手臂发麻,踉跄跌撞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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