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或许并没有为一个王朝掌舵的本事,也承担不起一个王朝的盛衰兴亡。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个地位而去争抢呢?
她最大的孩子,今年不过九岁,并没有什么十分过人的天资,也没有大行皇帝那般与实力不符的收拢皇权的巨大野心。
对于普通人而言,权力未必是个好东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对于弱小之人而言,权力很可能并非青云梯,而是催命符。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非要去行那稚子抱金之事呢?
为了一个帝位,大行皇帝与琅琊王兄弟阋墙,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平心而论,王池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这样的覆辙,她只想让他们好好活着。
“没错。”王池抿了抿唇,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在这冷寂无情的深宫中,他们母子四人,只想好好活着,不愿沾染任何是非。
“娘娘?”姚黄不明白王池在说什么,探询地问了一句。
王池摆了摆手,示意要自己静一会儿。
她反复提醒自己,人做任何事都有一个目的,自己绝不能忘了最初的动机。
她之所以暗中怂恿张氏弑君,为的不过是保全自己和孩子的名声,以及性命与前途。
而今大局未定,但很明显的一点是,太子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在琅琊王与王安一脉的阻挠下,他若想成为江左的新帝,绝非一件易事。
闹到最后,父亲很可能会选择牺牲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