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笨拙,请姑娘责罚!”
程令雪低下长睫,小姑娘蜷缩成一团,瞧着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眉间霜雪稍融:“你别怕,九公子吩咐你们怎么做,你照做就是,我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也不必太小心。”
茯苓这才千恩万谢地起身。
程令雪垂着头继续神游,任她摆弄她的头发,最后一个发饰别上她发间时,听到茯苓恭敬的声音。
“公子。”
“先下去吧。”
茯苓和白芷忙退了下去。
姬月恒回想适才一幕。
他的小刺猬安静坐在妆奁前发呆,青丝垂肩,她长睫纤长,鼻子挺秀,侧颜秀致又清冷,流露着难以接近的傲气,安抚侍婢时却如春水融冰。
侍婢按高门中的惯例,给她盘起发,发髻样式比已嫁妇人多了些灵动。青丝盘起,白皙细长的脖颈露出,当她垂头发呆时,就如一支红梅。
纤细易折,但倔强冷傲。
她身上每一寸,都很合他心意。
轮椅声音渐近,姬月恒的影子也一点点靠近,当他的影子恰好落在程令雪脚尖时,正低垂长睫忽然一扇。
脚亦往回缩了缩。
好像碰到他影子就会中毒。
怯生生的。
姬月恒无声轻叹。
他没走近,温声道:“天色正好,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程令雪一言不发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