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特说:“那么我想你一定可以轻松讨论艾略特的现代主义诗歌、评论萧伯纳最新的戏剧。”
卡皮察得意道:“我甚至可以给你聊一聊星战、异形与机械学的关系,还能写几个中国字。”
“那么你完全可以加入那些小团体。”布莱克特称赞道。
卡皮察却嗤之以鼻:“我学这些,不是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只是证明我懂。”
“我连证明都懒得去。”狄拉克说,他从来不参加那些话题。
“谁叫我是个苏联人,”卡皮察略显无奈地说,旋即振奋精神,“但我越来越支持列宁的观点,更喜欢俄国革命时将那些养尊处优拥有土地的贵族扔出大门外的畅快感。”
布莱克特问:“你总不会已经加入布尔什维克了吧?”
“并没有,”卡皮察说,“但我支持他们,支持他们坚持的以工人阶级为主导的社会重建。”
布莱克特说:“你最好小心点,学院禁止过分谈论政治。”
卡皮察说:“那是因为英国政府恐惧这种思潮,真不明白他们到底害怕些什么?军情五处和伦敦警察局为此还对我开展过好几次审查,烦不胜烦!”
布莱克特说:“几个月前你不是刚回了趟苏联,听说还给继任者斯大林的工业计划提了建议。”
卡皮察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今年再回苏联时,还会给托洛茨基提议如何进行国家电气化改革。”
“果然如此,”布莱克特提醒道,“凯恩斯教授说,你做这些事情时最好低调一些,不然军情五处真的会把你抓起来,因为你狂野、没有私欲,很容易被当成一个激进分子,至少有激进分子的特征。”
狄拉克开口说:“我不这么认为,应该换成自信、勇敢之类的词语。”
卡皮察笑道:“你果然话虽不多,但句句在理。”
布莱克特看了看怀表:“马上要上课了,今天是李谕先生代课。”
卡皮察说:“真是太好了,不用听爱丁顿先生语无伦次的长篇大论,他总想把天文学和物理学讲成令人炫目的散文。但我根本受不了他习惯性的跳跃式节奏,一个问题没讲完,突然转入另一个,仿佛忘记了上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