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开了电视,搜了一个看过很多回的老电影,音量调低,就让它播着,当个背景音。
池渊已经躺下了,背对着林妄,看背影看不出什么,但林妄知道,他枕头下的手一定攥得很紧。
难受,但是有摄影机,没办法说出来。
林妄坐到床上,手里还端着荔枝盆儿,拍拍大腿,说:“来,哥给你剥荔枝吃。”
池渊眼睛很慢地眨,吃了药很晕,感官都迟钝了,胃里的难受却越来越清晰,一阵阵恶心。
他翻过身,手肘撑着往林妄这边挪了两下,脑袋搭在他腿上,慢慢说:“……胃疼。”
镜头还在录,林妄剥了个荔枝,喂到池渊嘴边:“下回不吃这个感冒药了,伤胃。”
池渊张开嘴咬进去,荔枝肉厚,汁水多,甜甜的味道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是林妄身上的甜味被他吞进了胃里,不想吐出来。
“过一会儿就好了……”池渊闭着眼睛说。
“对,过一会儿就好了。”林妄放下荔枝,掌心按在池渊胸口下面,力道适中地一下下揉着,电视里的小主角给对方送了礼物,林妄收回视线,和池渊说:“卢金鹤拍的照片也给我一份吧。”
掌心的热度慢慢升高,熨烫着胃里的不适,池渊嘴角轻轻翘起来:“要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林妄拨了拨池渊的刘海,想到什么,笑了声,“不然我也发个微|博什么的吧,看你以前成天秀我,是不是特过瘾。”
池渊脑袋在他腿上蹭了下,懒倦地说:“一般吧,也没那么过瘾,当时都不知道是你。”
林妄说:“现在知道了,没神秘感了。”
“怎么没有,”池渊抓住林妄的手,捏他指关节玩儿,低着嗓子慢悠悠道:“他们不知道的太多了。”
林妄低头看着他,眼神很温柔:“比如?”
“比如……”池渊抬手抚上林妄的脸颊,指腹轻轻荡过眼尾,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笑得恣意又温顺,“比如,谁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