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朱元璋这里,则是六寝合为一宫,而一宫又分成九室,反倒比“天子居六寝”还要多“三寝”。
朱祐樘第一天晚上睡的是最上层的那一间,只是没想到现在天空冷得这么快,故而选择下层居住。
朱祐樘走在居中的寝室,面对上前替自己更衣的宫女,显得十分配合地将手张开,而身上的部件一点点减少。
“陛下,今日离先帝驾崩是十四日!”梁芳犹豫了一下,便是认真地提醒道。
朱祐樘微微地点头,却是无奈地道:“我知道至今不足二十七日,不宜处理政务!只是礼部明日恐怕便上疏请朝,如今朝政积事繁重,怕还得破此戒!”
“陛下,除了不宜处理政务,还有一事您忘了吗?”梁芳看着朱祐樘装糊涂,不由得硬着头皮提醒道。
朱祐樘的眼睛眨了眨,却是不知梁芳说啥,只是突然闻到空气中的一股幽香,便好奇扭头望向自己的龙床。
却见两名宫女已经上前挽起蚊帐,一条白皙的大长腿从床上的锦被中伸出,而后一个美人儿宛如大变活人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名宫女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身上仅穿着一件红色肚兜,但身体显得十分的傲人,特别肚兜的侧边春光乍泄,正是迅速在那里重铺床单。
她的五官精致,肌肤胜雪,黑丝凌乱而规整,一双眼睛显得妩媚而多情,身上有着一种高冷的气质。
借着淡淡的灯光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既然是阅片无数的过来人,朱祐樘的眼珠子竟然不会转动了,这无疑才是他心目中的古装顶级美女。
冯公公在旁边看到朱祐樘的反应,突然发现自己老了,还得刘瑾这种精明的年轻人才能揣测明白这位新帝的心意。
尔雅发现朱祐樘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子,在整理好床铺下,却是有意退开两步道:“陛下,奴婢已经暖好床被了,请入寝!”
朱祐樘暗暗地咽了咽吐沫,最终理性战胜了欲望,便轻轻地摆了摆手,这分明是要逼着自己犯错啊!
第二十章 晨起乾清,天心难测
一夜无话,次日金灿灿的朝阳洒在乾清宫上。
朱祐樘的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云板声,隐隐间听到一个太监唱着“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曲终漏尽严具陈,月没星稀天下旦……”,声音宛转悠扬。
“陛下,该起床了!”梁芳跪在床前,显得小心翼翼地叫唤道。
朱祐樘知道已经到了自己要求的辰时四刻,只是昨晚不知为何怀念起动物世界的春季,显得无精打采地揪开被子起床。
梁芳对于服侍陛下起居的工作早已经得心应手,看到朱祐樘起床,当即招呼候在外面的宫女进来服侍陛下洗漱。
终究是礼仪之邦,作为一国之主的穿戴讲究,而且还显得十分的繁琐。只是这些事都不用朱祐樘操心,这些宫女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只剩下他伸胳膊伸腿即可。
穿戴整齐后,便是洗漱了。
朱祐樘看着用晨露冲泡的上等好茶,想着水之净和茶之韵,漱口两遍后,顿时觉得并不比自己前世所有的牙膏差。
特别自己这一世的牙齿很规整,没有受到甜食和尼古丁的侵害,只要能够坚持每日“冲龙沟”,这口牙起码能坚持到自己那场莫名其妙的暴毙。
“打帘子!”黄盼看到朱祐樘洗涮完毕,当即便命令道。
先是候在这里的两个太监将帘子挂起,而侯在乾清宫门外的太监则纷纷将乾清宫的宫门打开,迎接新的一天。
朱祐樘来到东暖阁,当即便感觉到一股热意。
作为皇帝的寝宫,这里的地下自然是建造了良好的供热系统。由于天气已经有所转凉,故而外面的供暖口已经生火,正源源不断地为这座宫殿提供地热。
“陛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覃从贵按时出现,显得讨好地道。
自从朱祐樘疏远覃从贵后,覃从贵做了一个深刻的反思,发现自己思想上确实出现了严重偏差。他竟然一度以为太子妃才是天,最后竟是设法去讨好太子妃而轻慢了太子。
现在细细想来,太子那时对太子妃言听计从其实是故意为之,此举是对太子府里所有奴才的一个考验。
正是如此,而今登基的朱祐樘并没有重用他们这帮从龙的旧人,已然是对他们这些人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
朱祐樘的胃口并不太好,但还是淡淡地道:“传膳吧!”
由于早膳比较简单,加上自己的胃口并不是很好,通常都不会前往膳房,而是让人将饭菜送了过来。
“陛下,这是礼部一大早传来的奏疏,让您务必御阅!”司礼监太监郭鏞出现在这里,将一份奏疏恭敬地上呈道。
朱祐樘接过礼部这份奏疏,翻开便看到上面写道:“大行皇帝大丧礼,成服已毕。恭惟陛下初嗣大宝,万几攸系。伏望以宗庙、社稷为重,少节哀情,请御西角门视事。”
古代的规矩是很多的,虽然朱祐樘已经登基,但现在还处在二十七日的孝期,不仅要继续斋戒,而且还不能处理政务,从而塑造一个专心守孝的孝子形象。
不过很多事情,陛下只需要摆出一个姿态,下面的人便会送来台阶。
就像有着成化帝的遗诏,朱祐樘择日登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下面的人通常都会安排人员递上《劝进表》。
现在朱祐樘已经登基完毕,但确实没有超出二十七日的孝期。现在由礼部以“宗庙、社稷为重”劝说,那么朱祐樘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择日开启自己的执政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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