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电话时她全程背对季辞,边说,边踉跄往门口去,期待他能帮她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假装一切都很正常。
季辞从来都是个体面人。
她对他有信心……
然而今晚,这个体面人却不打算让她走出这扇门。
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程音以为他又出了什么状况,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这一转身,便被他就势按在了门上,劲道之大,令她完全挣脱不能。
“你又在搞什么鬼?”季辞俯身质问。
程音惊住了。
玄关有灯,光线自头顶流泻,被他的身形所遮罩,黑影巍峨如玉山将倾。
男人衬衣半敞,乌发湿透,一扫平日的温文模样。喉结往下,大片结实的胸腹敞露,迫着她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抬头与她对视。
那双素来宁静无波的眼,正透过镜片沉沉将她望定,目光似有墨浪翻卷,风雷暗生。
程音尽可能维持冷静:“季总,您说什么?”
他轻嗤:“季总?又玩什么新把戏?”
他边说,边摘下被汗珠沾湿的眼镜,眯眼看了看,随手扔飞到不知何处。
对话驴头不对马嘴,眼神混沌难辨清明——程音基本确认,此人当下,可能不太清醒。
怎么又出了新的症状,他生得到底是哪种病!
季辞人不清醒,动作也没个轻重,但凡察觉程音有挣扎的意图,便要更牢地将她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