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起她十七岁时的模样。
他愣愣将她看着,迟迟没有回答,连动都没动一下,直到她眼中的光从明亮转为黯淡。
变化并不明显,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有蝴蝶飞过,翅膀扇动出的光影。但他观察她向来比世上任何人都仔细,几乎在同一时刻感知到了她的失望。
她只是想要一个吻。
他们已经吻过了很多次。
他们今天将要结婚,她会成为她的法定妻子。
一个吻而已,不算越线。
心理建设在闪念间完成,他反手将她的手握牢,低头将她轻轻吻住。
稳住。季辞告诫自己。
绝不能像上次,险些破了戒,这一次他必须浅尝辄止,让这个吻温和平淡,更像家人之间的吻——他努力自欺欺人。
可是他却忘了,知知是一个多么勇往直前的女孩。
一旦想通了,她就敢想敢干。舌尖柔嫩,轻轻舔过他紧闭的唇,她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他却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
季辞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启开双唇,狠狠吮住了她的舌头。
程音一时吃痛,再想退缩却为时已晚。花架之上藤蔓繁茂,遮得住天光却挡不掉声音,鹿雪的房间就在花园上方,窗户敞开着,隐约传来稚嫩的童言童语,是鹿雪和ruby在对话。
他不允她因此分神,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对他专心。
天火零落,丝丝缕缕,从无形高空坠落。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鹿雪在呼唤,忍不住略睁了下眼,被他惩罚性地轻咬了下唇瓣。
他的手掌完全张开时,能从后侧握住她整个腰肢,因此她无法躲避,只能密实地与他相贴。
火花沿着脊椎一路往上,背后的藤蔓簌簌作响,好像被火舌一并席卷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