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导师是郑良。在她转正以后,郑良仍旧担任她的导师,因为她孕期的特殊情况,郑良承担了很多她的工作。有时司明明加班,半夜十一二点路过郑良的工位,看到她仍旧在伏案。
郑良是一个踏实的、勤劳的人。
电梯间人都下去了,只剩下她们俩。准妈妈突然对司明明说:“我留下后又查了那个用户隐私数据的事,补丁打上了。应该是处理完了。”
“但是?”司明明看出她面露难色,径直问道。
“但是,在此之前,有没有遗漏,我们都说不清。”
司明明明白了,有可能打补丁的时候,数据已经泄露了。她安慰准妈妈:“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在你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在部门会议里提了出来,引起了警示。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了。”
“但与郑良有关,郑良被请去配合调查了。”准妈妈说。
“郑良曾为此焦虑吗?”司明明问。
准妈妈点头:“她非常焦虑,前几天还在跟我交接工作,好像认定了这件事要由她来承担责任一样。”
“你怎么想?”司明明问她。
电梯门开了,她们两个都不再说话。有新的人上来,站在她们俩中间,又有更多的人上来了。
司明明本不该问太多郑良的事,她原本就与郑良不熟,倘若不是因为苏景秋,可能在这家公司里,她跟郑良的交集仅限于一些人事环节的审批。但当下这件事很重要,它很有可能会改变别人职业生涯的轨迹。
回到办公室里,她调出了那个“准妈妈”同事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准妈妈”似乎不太意外,她对司明明说:“我听见一个同事打电话,让那家公司说这事陈明老板没有过问过。”
司明明挂断了电话。
事情真相她并不能全部知晓,但大概的脉络她有了。
下午内审的谈话比她想象的更严肃。
她被请进了一间“小黑屋”,里面开着录像设备,有三名以上同事参与,其中一个比司明明还要高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