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妈妈是她最亲密、最在意的人,明明说过会和徐正离婚、开始新的生活,等徐聆音离开,却立即服下过量药物。
“tang,病患已经停止呼吸六分钟了。”她听见有人在用英文阻止急救人员,可唐文蒙还是没有停下来。
有人用手来扯他,被他粗鲁地挡开。
徐聆音渴望奇迹,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只有那人手下清脆的肋骨断裂声如当头棒喝,撕扯着她进入现实人间。
她像触到了高压电流一般失鸣了。
救护车无声地闪烁着红蓝光芒,几个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拉起床架往里面推。
唐文蒙送了几步,最终立在医院门口的玻璃门旁。
同样没有动的人还有徐聆音。
寒风呼啸,透明玻璃上的影子模糊纤弱,年轻的女孩双手抵在地上,垂着头,弯曲的背脊剧烈起伏着,她微微张开嘴,压抑着迷茫和颤抖的一声长叹便飘散在风中。
消防救援队的任务在将目标送达医院的那一刻已经结束,可唐文蒙移不开脚步。
冬夜的白瓷砖地面湿冷阴寒,他看见那个女孩跪坐在那里,喉间忽然噎得厉害。
最终他选择上前,伸手去扶她起来。
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彼时尚且只有二十二岁的徐聆音拍开了他的手,滚烫的泪水从眸中蜿蜒,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往电梯方向赶过去。
她没有说一个字,却将责备如实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