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河提醒她:“方木匠托人说咱家的骡车做好了,你明儿卖完肉记得去木匠铺把骡车给拉回来。”
“好的爹。”姜椿干脆地答应下来。
又高兴道:“等了半个多月,骡车总算做好了,有了骡车,往后爹就能赶着骡车去收猪了,不用去哪里都得腿着去。”
姜河摆手道:“不用,爹就在附近几个村子收猪,走着去就挺好,还方便赶猪,骡车留着给你用,省得你每天推个独轮车辛苦。”
姜椿斜睨了姜河一眼,好笑道:“爹,你说啥呢?忘了你闺女天生巨力了?那独轮车每回就装个一百多斤猪肉,我推起来可一点都不辛苦。”
姜河坚决不同意,先前闺女说买骡车是为了方便她来回镇上用,他才松口的,结果闺女竟然留着一手。
姜椿也坚持,毕竟她走去镇上只要两刻钟,权当锻炼身体了,这么近的距离没必要用骡车。
反倒是姜河,每次收好几头猪,将它们赶着回来费劲得很,不如捆起来丢骡车后斗里。
父女俩各持己见,言辞激烈地争论着。
宋时桉在西屋听了个十成十,走出来,淡淡道:“争论什么,再买一辆骡车就是了,家里又不是没银钱。”
姜河:“……”
姜椿:“……”
说得好有道理。
第47章
虽然宋时桉说得好有道理, 姜椿仔细思考了一番,还是给驳回去了。
“不成,咱家才买了一辆骡车, 已经很招人眼了, 所以我才没事就在外头哭穷。
要是再买一辆骡车,旁人肯定会起疑心的, 怀疑咱家是不是发了偏财。”
姜家每天宰杀一头猪,放血、剔骨以及除去内脏后, 下剩百来斤猪肉。
肉价跟猪价又都是透明的, 所以她家每个月赚多少银钱,别说大柳树村的村民了, 就是整个红叶镇的人都心里门清。
买一辆骡车, 打的还是方便带宋时桉这个病秧子赘婿看诊的名义, 旁人尚且能理解。
毕竟姜家杀猪卖肉这么多年, 虽然这几年又是盖青砖瓦房又是给郑氏看病,还买了个上门女婿,开销巨大。
但多少也有些存款,一辆骡车的钱还是掏得出来的。
但如今宋时桉这个病秧子上门女婿每月光调理身子的药钱就要足足三两银子,中间还三五不时地病倒一回, 姜家理论上应该精穷了。
却还能拿得出闲钱来买第二辆骡车,这如何能不惹人怀疑?
姜椿也考虑过全家搬离大柳树村, 到红叶县置宅买铺子, 干点杀猪卖肉以外的体面营生。
但再有一年半多点,不到两年的时间,宋家就会平反, 他们父女俩就要跟着宋时桉进京。
花钱置宅,装修布置一番, 住个一年多时间,就得出手卖掉。
一来一回,费劲巴拉不说,还会损耗不少银钱。
加上宋时桉还是官奴之身,安静窝在小乡村当屠户家的上门女婿倒罢了,若是跑到县城买宅子买铺子,一副荷包鼓鼓的模样,只怕会引起柳贵妃一党的怀疑。
怀疑有其他势力暗中襄助宋家。
到时他们派人来红叶县摸排调查,县太爷卢正衡出身世家大族,又没跟宋时桉有过正面接触,自然不惧这个,但姜椿可经不住查。
毕竟她数次进出红叶县当铺当东西,出手的东西大半都不是她这个乡下杀猪女能拿出来的。
红叶县的人信她是替镇上人跑腿,但京城来人可不会信这套鬼话。
到时将她抓去严刑拷打,让她交待这些东西的来历,那可就玩完了。
所以,这小两年的时间他们必须苟住,旁的倒罢了,银钱上头万万不能太张扬。
姜河听了闺女的话,觉得有道理,赞同地点头道:“椿娘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因为有了银钱就大手大脚,要是惹外头人起疑,被霄小们盯上可就坏了。”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什么霄小敢打姜椿这个母夜叉家的歪主意?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是自己思虑不周了,以为多买一辆骡车不是甚大事,却忽略了他正身处普遍穷苦的乡村。
整个大柳树村两百多户人家,算上姜家,统共也才只有三家有骡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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