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韶华听了于沉的问话后,只是微微一笑:
“回大人,依我大周律规定,社学之所,受县衙之辖。换句话说,乃是县令大人与教授大人共治,亦受您教导,学生向您行弟子之礼,乃是情理之中。”
“好一个情理之中。”
于沉忍不住赞了一句,若是说方才他为少年的容貌而惊艳,那么此刻少年的应对显然更让他有兴趣:
“方才听你所言,你对大周律亦有研究?”
于沉说着,便引着徐韶华朝社学内走去,让几位先生出门为其余学子登记。
徐韶华一边走,一边道:
“回大人,不敢称研究,只不过是死记硬背罢了。”
徐韶华并非是谦虚,相较与用法灵活,量刑轻重,他如今还在摸索阶段。
虽然童生试对此并未做要求,可是这些日子从文先生留下的书籍记载中,之后的乡试、会试乃至殿试都会对此有一定要求。
毕竟,若是中了进士,他日外放出京,做一地父母官岂能是个对律法量刑一概不知的庸碌愚鲁之辈?
于沉闻言,还真考校了徐韶华几句,没想到那些律法条文,他只起了个头,徐韶华便可以接上。
一时间,于沉颇为惊讶:
“你对律法这般熟悉,莫不是准备他日走补缺之路?”
补缺,是为从举人起可在七品以下官员又空缺之时,择优录取。
而这里,对于律法民生的要求远远大于四书五经,也是一些无力再进一步的举人的选择。
徐韶华闻言,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但很快便恢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