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听到门扉一动,福至心灵般,兰絮放下腿,骤然坐直,把笔握好。
果然,进门的是傅洵。
外面下了细雨,他眉眼英气沉冷,撇开银灰地云纹外袍上的水珠,整个人像是高高的松枝上一捧冰凉的雪,那股子冷劲更甚。
他抬眸瞥兰絮,眉间一动。
兰絮赶紧低头,继续一笔一划地写。
傅洵在自己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庞学究走了,兰絮那千字也都抄好了。
她抖抖纸张,字干了后,就双手把千字呈上。
只一眼,傅洵就知道,她前面五百字定是斜着身体写的,字形都歪了。
若平日,他会让她重写。
余光里,谢十一几根手指头在搓搓,紧张着呢。
罢了,才布置了双份课业,过犹不及。
他翻动手中的书,继续看着,仅抬颌示意兰絮可以走了,意外的是,兰絮没有和出笼的兔子一样撒腿没。
她一脸欲言又止。
傅洵合上书:“又什么事?”
“咳咳,”兰絮想着江之珩的事,决定找个引子,“小傅先生,是不是要回京了?同窗们都在猜。”
傅洵:“等调任。”
兰絮不是这段时日,第一个来问他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