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津上车,一踩油门。
孟泽突然大喘一口气。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等了好半晌,见这人没动静了,保安们各自散开。
孟泽的左肋骨像被抽走了似的,疼痛直往他的心里钻。他得吃药止疼。
他步子有些蹒跚,拦了的士走。
*
夕阳斜下,隐入山头。
谢山河见到孟泽,笑了:“嘿,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孟泽冷着一双刀片似的眼睛。
谢山河莫名想起武侠片里的魔头,也是浑身肃杀之气。他心里发毛:“大兄弟,你今天来是?”
“买药。”
谢山河算算日子:“这么快吃完了?”
“前些天停了药,剩下的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停药?”谢山河问,“你终于去医院复诊了啊?”
“没有。”
谢山河愣了:“你为什么停药?”
“我吃药是因为失眠。”孟泽有理有据,“我醉酒了一样能睡。”
谢山河听出问题了:“不是,大兄弟,你别开玩笑。谁跟你说停药的?听哥一句劝,去医院让医生重新给你开药方。你不要拿着一个药方吃几个月都不换药。”
孟泽充耳不闻:“买药。”
第77章
谢山河比病人还急:“药量的加减都得听医生的说法。”
“买药。”孟泽把药房递过去。
“我不看药方。你的那几盒药我都能背了。”谢山河转身去药柜拿药,他把药盒叠在手里,不给孟泽,“正好,我沏了一壶茶。你以前都在黑漆漆的夜里过来,还没尝过我的茶。今天坐一坐吧。”
孟泽站着不动。
谢山河指指茶几边的小方凳:“你是不是嫌弃大哥我这里寒酸?”
“寒酸”两个字有点刺耳。“谢大哥,我不嫌弃。”孟泽坐下来。
谢山河把药盒拍在柜台,之后也坐:“怎么停药了?”
“人太理智。”孟泽素来沉着不外露。奇怪的是,自从李明澜躲起来之后,他像变了性子,须得外力才能把她压在心底。
谢山河小心翼翼地说:“不然呢?你还想癫狂不成?”
孟泽舒展身子,长腿一横:“我今天砸了车。”他甚至想砸了姓姚的那个人。
谢山河一抖:“什么车?”
“豪车。”孟泽慢条斯理。
谢山河拍额头:“大兄弟,你真猛。”
“过奖。”
谢山河推过去一杯茶:“来,茶水去火。”
孟泽的嘴巴很淡,他品不出什么味道,不过还是说:“谢大哥的这茶不错。”
“大兄弟。”谢山河搓搓手掌,“你叫我一句大哥,我不能不管你。”
谢山河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医生。谢山河的成绩不行,只能开间药店,但他时时记着家中祖训——“医者父母心”。孟泽常来买药,谢山河把他当成自己的病号一样,问:“大兄弟,你住得不远吧?总是独来独往的,你朋友呢?”
“没有。”
“不跟父母一起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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