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同样伸手, 搂住他的脖颈,撒起娇来, “人家不要,人家腿累,小哥你抱着我去杀了这假货好不好?让我骑着你也威风威风!”
你瞧,她就是这样,不管她对你犯下何等滔天大错,将你置于何等万劫不复的恶地,只要她肯放下身段来,用这乖脸,蜜语,俏笑捧着你,你总能为她的恶贯满盈寻到任何的理由。
郑夙微微一顿,拍她小臀,“祖宗,少来添乱,昨夜抱得还不够多么?”
“当然不够啦。”
她乖乖俏俏伏在他的肩头,又似昨夜一般与他亲密无间,分明是一尊无情无欲的软玉雕像,却屡次让他失控濒死。
要知道,他从前并不如何看得起那些宦官貂寺,受了熏腐,无法行房,便用一些奇巧之具,送自己抵达极乐之巅,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象愉悦,但他没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也会贪图这等虚假的、粗浅的快乐。
只要听见她的声,她的笑,就能很快去到他该去,又不该去的地方。
他总是难以拒绝她。
他又听见她娇滴滴地说,“哪,你要永永远远抱着我,永永远远地不放开我!”
这世间哪有什么永永远远的事儿呢?
但观内郑夙仍旧道,“好。”
“嘻嘻,你同意了喔,你要永永远远地——”
郑夙陡然觉得手腕一沉,这一尊晶莹剔透的神女雕像重若千钧,死死捍住了他的脖颈!
“被我镇压在这诸天恶狱之下!”
轰然!
神女雕像愈发重沉,朝着地面疯狂下陷,他原本就是捧着那小臀,脱离不得后,腕骨发出了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双膝也是一沉再沉,陷进了砖石里,裂纹蔓延了整座神女庙观,连坚实紧密的供养塔都摇摇欲坠。
而观内郑夙无暇细顾自己的伤势,他转着头,循着阴萝脱离神像的方向,周身变得阴寒冷厉。
“嘭!”
阴萝强行脱离天珠神女的供奉玉像,真身混沌离乱,猛地坠到了那人族少年的胸怀,一人一龙又是双双一惊。
阴萝惊的是,我的万道天母,这弟弟好猛?
而谢灵吟简直羞愤欲死。
他自是没有经过人事的,也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坏事,剑道本应静肃清修,不沾外尘,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她的龙神真身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抵着他,仿佛下一刻万丈潮海就要破笼而出,将他覆灭至死!
纵然他知,天地四圣的神身都庞然超群,可他脱胎于人族,守的也是传统男女的观念,是绝不可能接受这种强悍无边的双座法身!
阴萝:?
喂喂。
这是什么震惊、羞愤又夹杂着一丝厌恶的复杂眼神?
我龙蛇双身惹着你啦?
我可是天地四圣,龙神真血,你竟敢轻视我?!
阴萝本想爬起来,被他这眼神搅和得极其火大,顿时小腰一扭,又恶狠狠坐了下来,惹得人族少年的唇语都破碎了大片,他气得双肩发颤,伸手要去推开,发现视线所及,都是她的腰,又飞快收了回去,“你……你,你起来,别坐着我!”
还那样的肆无忌惮!
“你是什么矜贵玩意儿呢,坐都坐不得啦?”阴萝故意折磨他,“还是你自卑呀,比不过我。”
???
谢灵吟被她说得又羞又恼,偏偏他天生剑体,资质绝伦,走到哪里都是被追捧的天之骄子,在这三百年间,他勤修剑法,也被武域养得心性高傲,从不屑与人口舌争辩,哪里会是娇恶教主的对手呢?
阴萝两指咣咣拍着少年的脸儿,恶劣道,“你是年纪小,不知道这种好滋味,等你尝过了,想来呢,要挖空心肠,花言巧语求着我给呢!”
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重话。
“妖,妖姬,你休要猖狂,我谢灵吟便是死,绝不会有那样求你的一天!”
这跟求她耍弄有什么区别?
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他不是那等寡廉鲜耻之徒,怎会与她这等恶心恶肺为伍,更别说是求她欢情雨露!
祖宗也是个天煞魔星,被他挑衅得连当前局面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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