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我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就可以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要。”
你的未来,短暂如流星,于我而言,算得了什么?
“我郑阴萝纵然死在万劫不复的长生炼狱里,也不会沉溺于这种虚假短时的美梦!”
阴萝手指掐住他那粗厚的喉结,细细捏紧,捏得他窒息,脸庞涨红。
她着迷欣赏玩家这一副濒死的状态。
“再说——”
“我昔日做凡人王姬之时,身边就有那么一个小婢女,拿着追求者皇子给她的本国城防图,撅着她那可爱天真的小屁股,献给了她最心爱的敌国皇帝,后来呢,更是哄着本国皇子,我那好哥哥好姐姐们,开了我的城门,献了我的百姓!”
“他们明明是我国百姓的庇佑者,却笑着对侵略者敞开了他们的喉咙,他们的双腿,邀请他们品尝本国百姓血肉烹煮而成的美味佳肴,还美其名曰,这叫减少伤亡,这叫拯救,这叫舍我一身英雄气概挽救天下苍生!”
“好似不献祭别人,就不叫救世似的!他们那么能耐,怎么不把自己剁手剁脚,煮了献给敌皇!”
阴萝嗤笑着,“现在呢?我的小公狗呀,也要搞这一套高贵侵略者为爱低头,卑躬屈膝,拯救濒死爱人的烂俗把戏?”
她仰起头,鼻尖与他对着,双眼的冷酷就避无可避。
“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一双腿,会比那个天生贱种的小婢女,更能被你这个侵略者扒开,征服,再柔软钉在你那一张铺满玫瑰的床上,像个最可爱的奴隶娃娃,供你日夜欣赏,对吗?时至今日,你该不会真天真以为,你只是在玩一场虚拟真人游戏吧?”
英夜弦摇头,艰难吐字,“阿萝,我没有那样想——”
阴萝的手掌猛地加劲。
他被她掐得颈筋暴起,胸膛疼痛,后知后觉地惊醒,他们当中那荆棘丛生的矛盾——
不,应该说,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她恨他?
她竟恨他!
原来他察觉的恶意,从头到尾,都不是假的,她果然在痛恨他,憎厌他!
他们天然对立,且永不可能相爱。
玩家心头巨颤,双眼痛涩,爆开灿亮的泪线。
不知为何,他疼痛难忍,断断续续地哭,且止不住,“阿萝,对、对不起……”
“你哭什么?”
“该哭的是我!该痛的也是我!”
阴萝却掀起冷笑,“你们超代文明的玩家,登陆到各位面,弹幕,直播,打赏,养崽,天幕,求爱攻略,嚯,玩得倒是花样百出,难道真的没有人怀疑各个世界的真实程度吗?”
“不,你们都知道,全都知道!”
她声如长枪掷地,利落,冰冷,正中靶心。
“你们知道我们是真实的!会笑!会痛!会因为神台坠落到粉身碎骨!仍旧要玩那一套渡佛渡魔渡神明的真爱剧本!高高在上欣赏我们为你们堕落到欲海的面孔,然后骄傲于自己斩男斩女的魅力,再宣发到你们的论坛,说这个佛陀害羞好睡,那个魔种傲娇好玩,卖弄起你们的百人斩战绩,是不是?”
“你们知道每个世界细节摧毁之后不可修复!仍旧肆无忌惮破坏着我们的生存境地!”
“你们知道我们世代强者为尊的规矩,仍旧要套那种人人平等我爱众生的观念强加到我们的头上!好像我们不这样做就是落后腐朽不够文明?哈,入侵者当真是高贵!”
“那些穿越者穿书者也是,自己短命来到我界,赏你们一口长命饭吃,就乖乖埋头去吃,嫌弃这不够人性,那不够文明,莫不是我界众生还得小心伺候他们到寿终正寝?”
什么糟心烂玩意儿?
嘴里说着不要当牛马,却把他们这些“土著”当成下贱牛马一样使唤看待,福气要享,男人要抢,姻缘要拆,人家的情劫也要兴冲冲凑一头,天天惦记着捡个落魄仙君回家养。
搅得诸天乌烟瘴气的。
若是姑奶奶亲身可以降临,非得拧了他们那高贵不屈的穿越脖子不可!
“只是你们是利益共谋,你们把我们玩得爽了,又能得到好处,谁会揭穿呢?不如就当是一场游戏,又不用背负什么罪孽,玩崩了重头再来!”
这也是为什么,阴萝从不制止魔宫对玩家们剖心碎魂的残忍手段——
那是很毁诸天的阴德。
阴萝事事都要掌控完美,就连阳运阴德平衡也是算好的,她堕天宫神阙都留了手留了情,这样的公然放任还是头一回。
下命令之时,就连师尊张悬素都诧异望了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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