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晋了天道之身,阴萝的习性倒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是原先的口癖。
“是么?难道不是急着摆脱我们这些小废物蛇宠吗?”少年猫瞳炯冷,“主人倒是贵人多忘事,这不老寒仙洞有不老寒泉,正是疗伤圣地,主人不妨留下来,小宝自当伺候周全。”
蛇蛇委婉拒绝,“不了吧,我大婚在即呢。”
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节操的!真的!
“大婚!哈!大婚!”
那一把遍布血痕的颂宜剑又是逼近她咽喉一分,少年剑君绑着一束水墨低马尾,长开之后清丽又贵气,他语气却森寒压抑,“为什么主人总是这样!你总看不到我们!你总那样贪玩!既然已经要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从一而终,为什么还要其他人?!”
阴萝回嘴更快,“我哪里知道你们这夹心二十万年前分成了俩!早知道是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沾你们!”
虽然她也吃窝边草,但像奶父跟夹心小宠这种,还是有点超越了她的底线,可谁知道呢,人家马甲比她的也不少!
……哈!
她说早知道!她说不会沾!
这一瞬对于恢复前尘记忆的黎危潮而言,不亚于万剑弑心。
阴萝见他浑身发颤,唇色更是苍白,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小宠,它们曾经为她撞鼎而亡,又有着这一世叠加的情谊,她挣脱了那道气丝线,往前一步,那剑芒也退让一分,直到她伸掌捧起小宝的脸儿。
黎危潮微微一震,抬眸望着她,那凌厉的猫瞳瞬间软化,流出灿灿晶晶的馅心。
他轻轻唤她,“主人,小宝很想您,你不想小宝吗?”
原来所有羁绊,早在最初的时候就已注定。
哎唷,先前是刚断奶的猫儿,这会又是想要探头喝奶又怕噎着的小猫。
小天道也轻轻柔柔地哄他,“好啦,乖乖,小宝,不生气,以后忘了这段,跟我走吧。”
“……忘了?”
黎危潮眸中的晶亮馅心又在这一瞬间冻结,他神色灰冷,低低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