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的权利,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你要承担整个大越的责任,就不能被感情左右了你的脑子。”
“朕并非是让你断情绝爱了,而是说,哭泣和挥刀是可以同时做的事。”
“这次便罢了,朕相信你会想明白的,你是个聪明孩子。”
“太后她们很想你,去请安吧。”
贝婧初行礼出去,知道这件事就过去。
进仁寿殿主殿,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药味。
太后倚在榻上,含笑看着门口,她走进来。
“初儿来了,快过来让大母看看。”
贝婧初脚步加快,匆匆走过去。
“大母......生了什么病?”
她还以为是拒绝酒酒求救的托词。
虽然远不到无法见人的地步,但现在看来,托词是真,缠绵病榻也是真。
蕙姑姑在一旁答道:“回殿下,太医说是心病。”
心病......
她也一样伤心吧。
但是只能闷在仁寿殿里,强迫自己不去插手。
就如阿耶所说的,心里可以难过,但哭和挥刀并不冲突。
她捏了捏贝婧初因为抽条,已经瘦下去的脸蛋,揩不上几两肉来。
“作孽呀,恒儿真是的,让咱们初儿受委屈了。”
贝婧初到没有跟着附和:“大母,阿耶是为了保我。”
或许阿耶也不知道她的理智存了几分。
如果她当时出手捣乱,截牢房换人什么的,储君之位就保不住了。
所以关起来才是最保险的。
太后似是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下。
“刚才我做梦了,见到了邱阿姊,她带着钤儿走了。”
“第一次见到外孙,喜欢得不行。”
“太喜欢了,于是便带走了。”
“我骂她,再想孩子也不能干这事。”
贝婧初听着,问:“所以,邱大母很喜欢他是吗?”
“那他应该很开心。”
太后笑道:“是啊,那孩子很开心。”
“真好啊,以后我也过去了,就能和他们一起。”
“先帝也不在一边烦人,就只有我们几个,闲得无聊,一起玩双陆、对弈、叶子戏。”
贝婧初觉得这话丧气,打断她:“大母长命百岁,就让表兄他们再等几十年吧。”
太后还是笑:“别担心,哀家身子骨还硬朗,不会这么快下去的。”
“还能多熬几年,等到你们这一辈的孩子都长大。”
她虽然是年过半百的人,但平日里没甚烦忧,又保养得宜,看着也就快四十的样子。
这次,她的手比以往枯黄了许多,人像是一下子苍老下来。
她摸着贝婧初的头发,说:“至少要等到我们初儿,可以真正立足的时候。”
在仁寿殿待得晚,幸好东宫连着太极宫,不担心宫门下钥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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