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九江阁,死寂安静。
九江阁下面,几百名官员仰头望着。
苏曳一系的官员,皇帝一系的官员,泾渭分明。
苏曳的军队,皇帝的护驾军队。
气息,几乎是凝固的。
就仿佛随时,可能会天崩地裂。
沈葆桢几乎无法呼吸,松开了领口,朝着边上的徐有壬望去。
他其实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发生了天崩地裂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也没有人知道。
最坏的局面,皇帝自爆。
谁能挡得住?
……
苏曳静静地坐在皇帝的对面。
他当然也知道,临死之前的皇帝,是有无敌buff的。
而此时的皇帝,手在袖子里面把玩着两个小球,每一个都重半斤多。
算是非常致命的小球。
他轻轻地后仰,仿佛在思考,在抉择。
苏曳也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皇帝的抉择。
皇帝甚至想要问一句,你不担心吗?不害怕吗?
朕要是在你这里出事的话,你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大义。
就直接天崩地裂,跳进长江黄河也洗不清。
对于苏曳而言,当然不想发生这样的局面。
但,他也无力阻止。
一旦发生的话。
那接下来,当然就是最暴力的局面。
弑君者,谋逆者。
这个罪名将彻底伴随他的一生,甚至世世代代。
但是这种最暴力的局面,苏曳很难承受,皇帝这边就承受得了吗?
皇帝脑子里面想起了祖宗牌位,想起了自己的儿女。
当然不仅是这些,还有他自己的身后之名。
皇帝忽然道:“你说是前明烈皇好一些,还是赵构好一些?”
苏曳道:“皇上您指的是能力吗?”
皇帝道:“你就随意说说。”
苏曳道:“论能力,大概是赵构强不少。但是赵构做不了崇祯,崇祯也做不了赵构。”
皇帝道:“是啊,谁都是自个,谁也成不了别人。烈皇也就是时局逼迫他到那一步了,才能成就烈皇之名,换成其他时候,只怕也是要招人耻笑,画虎成犬。”
“朕要做烈皇的话,大概也就是英法联军入京的时候。过了那个时候,朕也就做不了烈皇了。”
这话,苏曳不会接,也接不了。
“很多事情,不去经历,其实也不大明白。”皇帝道:“我把赵德辙、耆龄、罗遵殿都带来了,想着亲自下旨,给田雨公、王有龄、沈葆桢升官,让赵德辙三人接任。如此一来,谁也阻挡不了。”
确实谁也阻止不了,田雨公、王有龄、沈葆桢最多能做的,就是辞官。
甚至这个时候,皇帝要强行拆解南方七省联盟,也没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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