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黑暗里打开了手电筒,并用手电筒照亮了自己的面孔。
替人治疗后,就会消失不见的塔丹沙·安塞,此刻竟然站在了奴隶住处的楼梯口,那双鸟人里常见的锐利眼睛,在光中盯着年轻奴隶看。
“阿尼,”他喊出年轻人的名字,问,“你是要用自己的伤口,和伤口上残留的药,做证据,举报我,对吗?”
塔丹沙说这句话只用了正常的音量,但叫做阿尼的年轻人,却像是被狮人怒喝一样,倒退了一步。
他没能退进黑暗中,塔丹沙已经把手电筒照向他,并几步上前,向他伸出手。
阿尼以为塔丹沙要打他,本能躲了一下,却不想,塔丹沙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阿尼想要挣扎,但他同样没想到的是,塔丹沙居然问他:“你不想里面的人发现你去告密吧?”
确实不想。
哪怕阿尼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他也没想过,自己才出门,就会被堵住。
挣扎的力道一下子弱了下去,塔丹沙用力地拉着他,来到和奴隶住处在同层,他却从来没发现过的一个夹层小洞。
小洞以油灯照明,隔绝阴影,里面有好几个人,有小孩,还有成年了的男人女人。
“这里说话那边听不见,”塔丹沙松开了他的手道,“好了,阿尼,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阿尼一听到住处那边听不到他的声音,嗓门就高了起来,“没什么好谈的!你们不能杀我!老爷们对奴隶数量是有数的!”
“哈?”站在另一边的女人手插着腰,“老爷难道会在意你不小心摔死了?”
她的警告很有效,阿尼一下子噤声。
“今天治疗了你后,我其实有找机会,和你大姐聊了几句,”塔丹沙开口道,冷静的语气让另一边男女们不在示威般的挥拳,“我想了解你,所以她跟我说——”
“了解我?”阿尼意识到什么,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