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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夜再次睁眼时,原本吵闹的病房就已变成漆黑无边的干燥小房间。
她坐在硬质木椅上,身着一袭绚丽的银光鱼尾长裙,肩披熟悉半透白纱。
又进入游戏了。
怎么,塑料姐妹因为自家大哥来了,就急着把她再扔回游戏,好方便叙旧么?
“感情这么好么…”
正当有夜嘟囔埋冤之时,一束强光骤然射·入,眼前漆黑的墙因此转变为单面玻璃,清晰透出对面房内的景象。
有夜连忙用手臂遮挡,却透过双臂缝隙意外发现一张熟悉面容。
金发绿袍的检察官虔诚跪在对面房间,正闭着眼,垂首默祷。
那间房内装饰着无数面大小不一的镜子,每面镜子均映出不同角度的人像,如同怪异屋内最常见的镜子迷宫。
那张脸…是维克多?
他不是死了吗?
有夜快速起身,提起厚重裙摆艰难靠近镜子,用力拍打。
她的力道绝对够大,几下一拍,手掌都有些痛得泛麻了,可对面房间的维克多仍充耳不闻。
“全知全能之父,请原谅我的无礼,允许您的信徒于此处忏悔自身罪孽。”
维克多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他交握胸前的手都在颤抖,印在镜中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越来越模糊。
有夜透过充当地面的镜子看见维克多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悔恨,喉中漏出痛苦的呻·吟,踌躇许久才颤着唇发出几近嘶哑的声音。
“我向您忏悔,向您祈求宽恕。我爱上了不该注视之人,产生了觊觎之欲·念…那是属于您的新娘,是不容玷·污之纯白,而我却企图独占,妄图染色……”
他忽地抬首,炙·热目光似透过厚重玻璃直直望向有夜,犹如乌云压境,阴沉压抑,嗓音低哑缠抵着隐隐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