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小心地拨弄起塞西尔马甲的扣子,只可惜她才刚解了一颗,对方马上就嘟囔着梦话转过身去,将怀中的书本抱得更紧了。
她皱起眉,盯着塞西尔的袖角看了又看,良久才不情不愿地俯下身,解开塞西尔的袖扣就用脸颊去蹭对方的袖子。
“唔…”
塞西尔冷不防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一下就抽走有夜手中的那半片袖角。
啧…臭屁小孩警惕性还挺高。
有夜撇撇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因着视角原因,她俯下身去蹭拭袖管时,压根看不见塞西尔手腕上懵然浮现的狰狞伤痕,犹如被烙铁熨烫的痕迹理应伴有刺鼻的焦糊味,可那伤口来得快去得也快,早就起身后退的有夜根本无法察觉。
当然,如果塞西尔躺得不是靠背沙发,有夜或许还能发现他埋在软面靠背里的脸早已因剧痛而苍白一片,只是咬着牙隐忍不发罢了。
无奈,有夜只得在四处转了又转,才终于在椅背上发现了塞西尔早前脱下的外套。
她瞥向一旁没有动静的塞西尔,确认他的确睡熟,才放心地抱起那件外套。
若是此刻房内还有第三者,一定会对有夜现在的行为大惊失色,甚至自此对她个人的品行产生怀疑。
她现在基本同痴·汉没什么差别,正埋首于塞西尔的外套,使劲擦拭着面部与脖颈,然后还特别细致地把外套翻了个面,将裸·露在外的四肢也都擦了一遍。
等整体擦了有差不多三五遍后,她才搁好那件外套,顺手扯过一旁装饰用的绸缎桌布盖在塞西尔的身上。
其实有夜一点儿也不想留宿塞西尔,这臭屁孩子贼讨人厌。
但如果现在叫醒他,万一他还要继续和她纠缠洗不洗的问题也着实烦人,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不去管他了。
反正也给他盖了块桌布,应该冻不死。
她打着哈欠,吹灭室内烛火,沾床就睡,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