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两小包东西,放在手心里掂了掂,“你应该也吸这玩意吧?”
尤鸿轻睁大眼:“也?你是说,你……”
盛无极弯腰靠近他:“那天你来,我就感觉到了,你跟我是一路人,今天叫你过来除了叙旧,还想跟你玩点爽的。”
尤鸿轻歪着头看着他,似乎是在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酒精让他的脑子反应力下降。他看到盛无极拆开包装,亮出里面的一小堆白色粉末,快速举到鼻子底下吸了一大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欲仙欲死。
“来点?”过了半分钟,盛无极把那玩意儿递给他。
尤鸿轻忽然大笑起来,推开他的手,“不要。”
盛无极微不可察地愣了两秒,尤鸿轻这是不上钩吗?正当他准备转变思路走planb时,就看到对方站起来,攀上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你这个太没劲儿,我带你去玩更爽的。”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了。
盛无极挂上微笑,“哦?有多爽?”
尤鸿轻对他说了三个字,“走吗?去我那里,我保证你尝过一次就会爱上。”
果然回国不可能不吸,这么快就找到了买货的渠道。他似笑非笑,“好啊,走吧。”
盛无极让司机开车,按着尤鸿轻提供的地址到了城郊一处不起眼单身公寓,两人上楼进了房间。盛无极耸着鼻子嗅了嗅,空气里有一股烧焦的酸臭味,熏得他眼花,站在门口不愿意再往里面走。
“尤鸿轻,”盛无极有点不耐烦,“你确定你有?不会是骗我的?”
“没骗你。”尤鸿轻在角落的柜子前面蹲下,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方盒,反身冲盛无极晃了晃:“在这儿呢。”
“真好,没骗我。”确定真的有,盛无极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当着尤鸿轻的面说:“上来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
“?”尤鸿轻不解地看着他,“你在对谁说话?”
“卫东路啊,”盛无极反手拉开大门,笑得像只狐狸:“刚刚不是说了,大家好久没见,叙叙旧”
“你什么意思!”尤鸿轻感觉出不对劲,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慌张,把手上的盒子往柜子里一锁,“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在骗我?!”
这时,过道响起几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卫东路冲在最前面,唯恐天下不乱的张周走在第二,两个人身后还有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他妈的给老子好等!”卫东路大马金刀往房间门口一站,冲着房间里恐白了一张死人脸的尤鸿轻,手一指:“就是他,给老子抓起来!”
兰与书晚上收工回到酒店,洗了澡才看见半个小时前张周给他发了十多张照片。
照片里盛无极臭着脸抱着手不说话,也不看镜头,周围的环境像是待在审讯室模样的地方,黑色的木桌上摆着两台电脑,铁栏杆,蓝色的墙,一张不锈钢座椅。
他以为他们是在玩剧本杀,遂问:你们的夜间活动从喝酒改玩剧本杀了?
“……”张周无语,兰与书的脑回路怎么不太一样,他直接拨了电话过来:“你老公因为‘吸毒’被抓了!现在在等毒检结果呢!”
“啊?”‘老公’两个字让兰与书脸红心跳,“啊……吸什么毒?他应该不会搞这种东西的。”
“啧啧啧,你就这么信他?!”张周羡慕得牙痒痒,盛无极上辈子到底上哪儿烧的高香遇到兰与书这么个宝贝疙瘩。
兰与书笑笑:“说吧,因为什么事进去的?”
张周幸灾乐祸:“买了两包头痛粉装k粉去钓鱼执法,把自己钓进去的,办案的警察为了保险起见,让他也做检查,真在局子里关着呢,手机都被收了。”
“钓谁的鱼?”兰与书愣愣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尤鸿轻,”电话那头张周似乎是朝某个方向呸了一口,“他找你的事老盛跟我们说了,简直就是磕多了变成神经病,你知道在他住的地方搜出多少海洛因吗?15g!刚才还一直嚷嚷说他拿的美国护照不能抓他,我可去他妈的,拿外星人的护照来中国都得遵守中国的法律!”
兰与书被他的说辞逗得眉开眼笑,积累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回想着当时见到尤鸿轻的样子,确实是不正常的瘦弱和苍白,如果吸毒的话,他的人和那天说的话都还挺正常的。
“无极要关多久?”
“看样子得过零点了,”张周想了想,老妈子般操心,“兰与书,以后遇到不明不白的人说话不要信,老盛是不是没跟你提过尤鸿轻的事?所以你才会误会啊,来来来,让张周爸爸跟你好好唠唠。”
不等兰与书说好还是不好,张周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起盛无极的从前。
“老盛家以前住在栖山别墅,他家对门是严铠鸣,尤鸿轻家也在附近,八岁那会儿有一天吧,他先后目睹他爹妈带着男人在家里乱搞,你没听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无极从小知道他们之间就是个悲剧,但他一个小孩儿再成熟哪儿能承受得了这种事,无极后来开玩笑说是想离家出走,跑出去没几分钟就碰到了尤鸿轻。”
“尤鸿轻看他哭就带他回家,给了一些吃的喝的,把人哄好后送回去,因为爹妈的原因,无极在栖山基本没有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跟他玩的人,高兴坏了,于是就跟尤鸿轻约定第二天到家里来,要感谢他巴拉巴拉之类的,结果当天晚上严铠鸣那个瘪犊子打上了无极的主意,他被抓起来关了一晚上。”
“说起来盛家那个管家也该死,无极一晚上没人影他都不知道,第二天尤鸿轻按约上门才发现人没了,赶紧调监控去找人,确实,要是尤鸿轻不来无极估计凶多吉少,因为这点无极一直感激他。”
“后来无极去外地参加活动的爷爷奶奶接到消息赶回家,立即报了警,但无济于事,严铠鸣的父母简直就是!”张周有些愤怒,停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做错,花钱托关系再加上那什么保护法,给了严铠鸣一道免死金牌,为此无极的奶奶就搬家了,搬到我们这儿来,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无极跟尤鸿轻再没见过面。”
“他俩再见是五年前,偶然遇见的,老盛估计是念着他小时候那点好,那段时间经常拉他跟我们一起玩,大概是中间产生了一点误会,导致尤鸿轻以为老盛喜欢他,这次回来也是仗着这一点不要脸,上门想让无极帮他还钱,三百万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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