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拜堂就觉得头痛不已,只要停了这仪式,似乎疼痛就能稍有缓解,”宋少衡装模作样地扶额,眼神余光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盖着红盖头的贺兰漪。
旁边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元苓月更是担心不已,“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那就不拜天地了,直接送入洞房吧,”郑夫人定然是要把自己儿子的安危放在第一紧要的位置。
只是今天,除了宋少衡之外,元玄羡也娶亲,若是直接武断地取消仪式,不免让元玄羡心寒。
但宋少衡装成的元黎霆刚回来没多久,身上还有重伤,元家家主自然也是要紧着自己亲生儿子的。
“玄羡,要不然就委屈你……”
元玄羡本来露着灿烂笑意的脸上瞬间冷了几分,不知怎么的,他今夜就是不想再将就元黎霆了。
人一生娶妻不过这一次,元玄羡不愿如此草草了事,他觉得如此行事对不起新娘子,也对不起自己,因而开口争取道:“家主,夫人,不妨先让郎君回房休息,这拜堂的仪式若是不完成,恐怕对郎君的身体也没有好处。”
元家准备让元黎霆和元玄羡同一天娶妻成婚,就是为了给元黎霆冲喜,元玄羡这话一出,元家家主和夫人不免又有些犹豫。
“阿爹,阿娘,我的头好疼啊,这个仪式不能再办下去了,”宋少衡继续装病,捂着额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痛苦在不断加剧。
元玄羡落在宋少衡身上的视线极其阴冷,但手里捏着的红绸却没有松上半分。
“仪式过几日再办吧,先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在亲儿子和养子之间,元家家主自然分得清亲疏。
元玄羡无法,只能低声称是。
宋少衡给藏在人群里的宋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拦住元玄羡。
“快快快快,喝酒,快让新郎给我们敬酒,”宋安立刻招呼人开始起哄。
元玄羡被人拦住开始参加宴席,宋少衡和张鸢儿则被扶着送回栾翔阁。
“你们都先出去!”宋少衡扶额坐在矮榻上,依旧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张鸢儿自然是个机灵的,摘下盖头,将屋内的女使妇人全部赶了出去。
门刚关上,宋少衡立刻起身,脸色恢复如常,冷声:“你在这呆着,我要出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人进房间里来。”
张鸢儿还没来得及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宋少衡已经穿着喜服翻窗出去了。
元玄羡住在元府西边的汀兰轩,几乎是紧邻着元黎霆所在的栾翔阁,宋少衡没一会儿就摸到了新娘子所在的厢房。
走廊里静悄悄的,悬着的楠木红纱灯影影绰绰,灯身上的彩人栩栩如生,汀兰轩内几乎瞧不见人影。
宋少衡左腕上的赤金蛇镯闪烁着光亮,走到厢房门口,黑影在地上拉长。
“咯吱,”推开房门。
扑面而来浓重的玫瑰百合香气,屋内满眼的红色,宋少衡抬手掀开银钩宝帘,绕过金鳞戏水竹屏,刚步入内室。
脖子上突然被人架了一把匕首。
宋少衡眨眼间便抬手抓住了那人手腕,迅速向下用力转了
半圈,匕首啪地一声落地,那人手腕吃痛,抬脚便冲宋少衡下身踹了过来。
宋少衡踢腿格挡,往前三寸抓住那人胳膊猛然向内一拉,两人来回打斗在一起,宋少衡翻身越过头顶,顺势将那人死死反锁在自己怀里,右手掐住了他的第三节 颈骨。
他垂眸,对上怀里贺兰漪的视线。
“怎么是你?”贺兰漪瞳孔放大,一脸的震惊。
宋少衡显然也没料到这人是贺兰漪,忙松开了掐着贺兰漪脖颈的手,“我以为你被人抓了。”
贺兰漪喉咙痒痛,脖颈上还留着宋少衡的三根手指印,俯身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直起身来。
“怎么样?”宋少衡在旁边担忧地端着茶水。
“宋少衡,你下死手啊,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手腕都要断了,”贺兰漪揉着右手腕骨,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收到袖口里,又接过来茶水喝了口,“不过这也不怪你,我还以为来的人是元玄羡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少衡的视线落在贺兰漪红肿的手腕上,满是愧疚。
贺兰漪将自己被那块下了药的蜂糖糕毒晕的事都告诉给了宋少衡,她醒来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江陵城,还听到门外有人说她能没有意识地撑到大婚结束之后,于是她就打算将计就计,配合着元玄羡举办了大婚。
宋少衡忙将手指搭在贺兰漪脉上,以真气在她体内游走了一番,但却处处受阻,就好像有什么在挡着一样,“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我体内有封印,一般的迷魂药对我不起作用,”贺兰漪收回手,拿起桌上的桂圆剥开填进嘴里。
忙了一晚上,她还没来得及吃口饭,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本来支走汀兰轩的女使后,贺兰漪就准备吃点东西去找宋少衡的,没成想屋外突然有了动静,她怕是元玄羡突然回来,因而忙拿了匕首准备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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