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复望了望面前的玉盒,又回头看了眼冯婠,有些沉重的笑道:“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数年的奋战,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却突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冯婠笑着上前,轻轻抚着陈克复的手臂:“殿下不过是有些没准备好罢了,当年你从这洛阳城逃走,不就是为了今曰的这一天吗?也许是事情太过顺利,短短数年,你就已经重回了这里,一时还没有准备好吧。”
“还记得当年离开洛阳时的狼狈,抛家弃妻,落荒而逃,在洛水边还被朝廷兵马和洛阳城中的世家们追逐,差点命丧洛水。那些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转眼间我们却又已经重回了洛阳。在辽东、在塞外,在河北,无数次的战场上拼杀,有时觉得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顺利。”
“这就是天命所归。”冯婠笑着道。看到这个自己决定托付一身的男人走到了他人生的峰顶,她也为之高兴无比。
陈克复笑笑,“天命所归?昨天我还差一点死在叛军围困之中,身中两箭,挨了许多刀。如果不是你们和李靖他们及时赶到,我这条命都已经没有了,又哪来的天命所归。”陈克复伸手抚上冯婠美丽的脸庞,感激的看着她,“昨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战场显威,只怕王玄应和李密此时就已经逃走了,而不是关在洛阳的大牢之中了。俘虏了这两人,可为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
“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又何须对我再客气。”冯婠笑笑。“如今,殿下该想的应当是登基即位之事了。”
陈克复从案上取过酒壶,给自己和冯婠一人倒了一杯。
一手搂着冯婠在怀,一手端着酒杯,陈克复看着面前的那个玉盒,面上也不由的轻松了许多。
大殿中的侍女太监们早被陈克复支到了外面,这样的时刻,他想要一个人安静的考虑事情。
张锦已经向他报告,毛翊大将军已经护送着燕京迁都南下的第一批人员南下,明天就将到达洛阳。先期到达的人中除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重要文臣之外,还包括着得在东都洛阳举行禅位大典的皇帝杨杲。另外张锦还告诉他,长孙无垢和出云等他的妻妾们也者会跟着一起南下。
听到刚生产的两个妻子也赶来了,陈克复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想想分隔了大半年,也十分想念。再想到他们都已经快到了,只得从洛阳又调了一支人马去接应。
他们来了,也就意味杨杲马上将让位给他,也意味着他的天下即将开始了。越是这样的时刻,他感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越多。
陈克复和冯婠亲密的搂在一起,但实际上两人此时却丝毫没有缠绵的念头。端在手中的美酒也都是杨坚在位时留下的御酒,年份久远,味道更是醇厚。但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入口的美酒也和普通的白水没有什么两样。
陈克复想的是即将到来的开国大典,而冯婠想的则是岭南。
击败叛军,俘虏了王应应和李密之后,李靖和张仲坚各带着两万兵马迅速西进,将本就空虚已久,只是一直没机会扫荡的襄城、颍川、淮阳、汝阴、汝南、淮安、育阳、南阳、淅阳、弘农、上洛等十一个河南西南各郡一扫而平。这些郡县本来大部份都是李密的势力范围,第一次黑石之战后,这些地方就已经是没有防备之地了。
等到这次的罗口大战后,更是连原本王家控制的河南西面的几个郡的少数留守兵马也是非降即逃。
唯有最西面潼关外的弘农和上洛、南阳三郡原来是王家的地盘,后来被杨暕攻占。不过此时杨暕的兵马正被堵在巴中、汉中一带,被杨俊和沈法兴两面包夹。因此当李靖和张仲坚这对河北双帅率兵杀到后,不到一天的攻夫就已经把三郡给命下了。
眼下河北军的前锋,已经陈兵到了关中的东大门潼关。并且在南面已经占领了秦岭的北侧通道武关。可以说陈克复现在已经彻底的占据了中原河南,陈兵潼关之下,就随时可以攻打潼关,杀入关中。
而陈兵武关,则同样随时可以沿着秦岭杀入汉中,巴蜀。
向西北可攻关中、陇上、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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