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虎只是淡笑,却不作答,他内心中自然也有万千抱负,尤其是身为彭莹玉后人,如此显赫的出身,却是遭受了百年的屈辱。对朱元璋,对大明朝廷,都已经是恨之入骨,但是这些东西,却不是能向一个陌生人说的。
鱼的香气已经足够浓郁,火候也已经够了,外皮已经是金黄色略带些焦意。
徐鸿儒把烤鱼又是一一的翻了个身,正反两面都用小刷子刷上蘸料,便把铁钎子递给了那些汉子,笑道:“我九岁到了辽北将军辖地。至今已经三十多年了,在这松花江上打了三十年鱼,别的没学会,这一手儿烤鱼却是敢称得上一个赞字,兄弟们都尝尝!”
那些汉子都看了彭山虎一眼,见他点头,才纷纷接过铁钎子,也顾不得热,吃了一口,纷纷叫了声好,然后便是狼吞虎咽一般。
他们生活清苦惯了,虽然来到柱邦大城之后这几天并不缺鱼肉,但是这胡椒可是根本吃不起的,有的人这辈子都没吃过,入口之后,只觉得这味道说不出的鲜美肥嫩。
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徐正眼中闪过一道不屑去。他虽然是渔民出身,但是这些年,徐鸿儒传教已经步入了一个高速的轨迹,已经拥有了一个相当庞大的信徒群体,而白莲教素来又是以对信徒的压榨著称,因此已经是积攒了大量的财富。这渔民身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所以他也没受过什么苦,甚至私下里生活还甚是豪奢,自然是看不上这些真正的苦力汉子。
彭山虎微微一笑,道:“你们几个且去那边吃。”
他的手下纷纷离开,徐鸿儒也把自己儿子支开,自己取了一条鱼咬了两口,那边彭山虎一尝,也是赞不绝口。
徐鸿儒又拍开一坛酒的泥封,放在自己这边,却没取碗,而是又拿了一坛酒拍开,放到彭山虎手边,笑道:“今儿个咱们要庆祝庆祝。”
“哈哈,师兄抬举,师弟敢不从命?”彭山虎点点头,豪爽的仰脸喝了几大口,一翘大拇哥:“好酒!”
“极品的绍兴老烧,前两曰一个来北地做生意的绍兴商贾皈依了圣教,特意孝敬给师兄我的。这在京城,一坛要五两纹银!”徐鸿儒笑吟吟的道,虽然说的是自夸的话,但是脸上却毫无炫耀的意思。
他始终都在不经意的强调发展白莲教所能带来的莫大好处,其目的,就是引彭山虎说话,只要是彭山虎一说话,说多说少,总归他能看到彭山虎的心思。
但是这一次又让他失望了,彭山虎的心机比他想象的更加深沉,只是微笑不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