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早上才刚在办公房坐了一会儿,贺平就过来了。
他冷着个脸,强调了一遍,“关于圣上新颁布的律法,你们谁要是心存疑虑,可以来找我言说,但私底下禁止议论。再过三年,就到了翰林院擢考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外放做官,要是因为这件事儿被人抓住把柄,以后的前途还有没有,好好掂量掂量。”
贺平平时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能站出来说这话,肯定也是因为上头有人敲打了。再者他也是翰林院的人,若是有人在翰林院出了事,连累了整个翰林院,他面上也不好看。
虽然他们这是个清水衙门,但名声可是响亮的很。要是因为这事抹上了污点,贺平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会被追责的。
大家听完之后都默不作声了,不管别人怎么样,这事儿都跟宋声扯不上关系。
其实私心里来说,宋声觉得景帝颁布的这个律法还是利大于弊的。
可能真的会有一些老百姓放弃种田,转而投身商贾。可有些人说的也对,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拿个东西出去卖,就能卖得出去吗?也是要有头脑,有策略的。
况且按照景朝现在这个国情来看,这个法子目前来看应当还是利于国情的。
此时的御书房。
景帝紧抿着唇,脸色面无表情,旁边跟着的太监大总管刘德福刘公公在旁边伺候都小心翼翼的。
旁人不知道,可他却了解这位他自小服侍的皇帝,他虽然脸上没表情,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皇帝的心情很差劲。
自从律法颁布之后,朝堂上的大臣见劝谏也没用,就改写折子呈了上来。
尤其是里面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都是出身士家大族,相当反对新的律法。
一连三日都在往上递折子,景帝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刘德福在旁边伺候着都不敢吭声,帝王喜怒无常,都说伴君如伴虎,即便他陪了这位圣上几十年了,但在说话做事上依旧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不对触动了天颜。
虽然大臣们无法阻止皇帝一意孤行颁发新的律法,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此放弃了。阻止这件事的方法还有很多,悄悄在背后使绊子,让这些措施不好进行下去,也是他们的手段。
景帝今天收到的折子里头,不光有那些老臣劝他收回成命的,还有一些对他忠心的臣子对律法实施之后现状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