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风雨交加,她抱着膝盖,一眨不眨盯着越之恒。
命运有时候真奇妙,如果上辈子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这样安安静静和越之恒相处,没有半分伤他厌他之意,打死她都不会信。
越之恒其实也很少这样狼狈,毫无设防。
他伤得太重,不论哪一道,若是出现在她身上,她今日必定没命。
以前湛云葳并非没有离得这样近看越之恒,但前世只觉得他凶狠粗鲁,不近人情,讲话冷嘲热讽句句带刺,她如何看他,都觉得面目可憎。
可显然不是这样的。
纵然越之恒遍体鳞伤,脸上也处处是划痕,依旧能看出他容颜冷峻清隽,容貌出色。
越大人其实生得十分好看,并不逊色任何人。
她又不免想起自己方才脱他衣裳看到的,她并未看过其他男子躯体如何,但凭借女子本能的审美,她也知道他很是出色。
不似符修和阵修的羸弱,亦不似刀修粗犷,他有器修的力量感,肩宽腰窄,腹部肌理分明。
和她的好看不同,他是另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待湛云葳发现自己视线涣散之下,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她僵了僵,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脸开始发热。
湛云葳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忘掉方才非礼勿视不小心看见的。
山谷风声回响,梨花打着旋汇入湖水之中。
许是火光也暖,她救人耗费太多心力,头一点一点,最后在越之恒身边,靠在山洞石壁缓缓睡了过去。
器魂见她头靠在冷冰冰坚硬的石壁上,不由看得心急。
它知道这个姑娘是个脆皮,上次被主人的神陨一烫,都花了几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