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好啊,我的心愿是,你能离我多远就多远。”
从前不觉得,然而梦在眼前浅浅碎开。文循再看她,看见她一怔,眸中笑意凝固,流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
他并非当年冷血的自己,陷于她这样的目光中,邪祟没有心,他却觉得胸腔之下,一阵闷痛。
他很想阻止,甚至想要杀了当年的自己取而代之。
他眸中阴戾,梦境随着他的改变动荡,文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若自己做出不同的举动,连梦也维持不住,顷刻就会失去。
一遍又一遍重温当年的残忍,难道就是对他的惩罚么。
少女闷声道:“那这样吧,你泡多久,我离开多久。”
文循冷眼看着她。
“好。”
他泡了一整个冬,足足三个月。
有时候她趴在他窗前,逗他以前豢养的灵鸟。有时候找来画纸,画他的剑匣。
他的身体渐渐转好,经脉不再那么疼,也有能站起来的迹象了。
文循本就不是惫懒之人,他一旦好些,不知从哪一日开始,每日总会去书房坐一会儿。
那时候,秋亦浓总会以他的名义,要一碗甜汤,晃着腿看话本。
文循处理堆积的事务,有时候一抬头,会发现她枕在自己的桌案上,已经睡着了。
旁边是画笔,寥寥几笔没有画完,却依稀能看出是他的轮廓。
他冷下眉眼。
秋亦浓的画并不好,她生在白梨村,并不像秋静姝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的画,往往只是简笔。就算画花、画剑匣,也透着几分憨态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