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干瘦,像是一条守护珍宝的蛇,屈身将这小芽护住。
时间渐渐过去,小芽渐渐长大。
继续生长下去,或有一日能顶破这地窖。
冲破黑暗。
从破口露出蓝天白云,吹进新鲜的风。
时间渐渐推移。
顾远曾来这地窖中打扫。
衣不蔽体,满身粪秽的盲女已与野兽无异。
当顾远试图靠近时,疯癫的女人便不顾一切地攻击他。
一次两次,顾远便也不想再管。
他比他爹顾长卫好一点——站在地窖口丢下来的食物要多点,有时带着不知名的肉。
谁也不会知道,蜷缩在黑暗中的疯妇,藏着一个小小秘密。
许是因为生在地窖中,这株人木的嫩苗,枝干并不挺拔,反倒生得藤蔓模样。
疯掉的盲女,日日将脸贴在树干上才得安眠。
这种习惯,持续到死亡降临。
她当然会死啊,常年不见天日,日复一日的饥饿。
死亡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