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无人,跟随张妈妈进来的那汉子才一抱拳:“见过二位大人。”
这汉子倒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他曾是富乐楼的护院首领,叫常营。
协助赵鲤除了被咒物污染的王婆子。
看着灰烬堆里的两具婴孩骸骨,竟有了悔改收手之意。
他本是要辞了活计回乡的,但赵鲤看他人品还行,加上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索性将他留在河房。
他明面上辞了富乐院的活,在外头街面上混。
实际为靖宁卫暗子,提供些情报,并且干些靖宁卫不好出面的活。
一些暗娼瞽妓遭了不平之事,都愿寻他求公道。
目下这人已算是河房最大的一方势力,因常义气庇护弱小而颇有侠名。
他情报来源极广,此番赵鲤和沈晏特将他唤来询问。
张妈妈自觉退出门去。
这间屋子是靖宁卫设置的暗房,各处布置了手段,因而赵鲤问话并无避忌。
开口道:“近来河房可有异常?”
“有没有异常人员流动,死亡或是失踪。”
常营一身喇唬打扮,略一思忖后道:“旁地都还算正常,就是……”
他皱眉顿了顿,还是道:“就是通草楼,似乎有些异动。”
“那些小官近来似乎为了什么贵客争风吃醋。”
“通草楼背后势力强,小的暂不敢出手,在里头没有线人因此不敢说满。”
“通草楼,争风吃醋?”赵鲤微微挑眉。
“就争风吃醋那点子事,似乎也称不上太奇怪吧?”
通草楼虽然里头全是男人,但争夺生存资源时,斗得更狠。
念及通草楼,赵鲤忍不住托腮:“我记得通草楼有个花牌公子叫笙歌,据说貌似潘安有把好嗓子,真的生得很俊吗?”
常营正要点头,便见同坐桌边一直安静的沈大人,为赵鲤夹了一块花形的甜糕。
赵鲤立时停下不该打听的,把话题重甩回正道:“他们争风吃醋是为了谁?可有牵扯出人命?”
常营却摇了摇头:“只知是身份贵重的贵客。”
“是否牵扯出人命,还得小人再去查。”
这河房太大,便是他分神十个要想全部盯住也是困难的。
赵鲤摆了摆手,命他下去,着重暗查通草楼,还有近来可有耗子溜进了河房作乱。
常营前脚离开,奉命去堵人的阿詹一脸晦气回来。
看他模样赵鲤就知道人肯定没抓住。
果然,阿詹进门来便是请罪:“背后之人实在油滑,我们去时早已人去楼空。”
“临时调了猎犬追查,也未曾发现一点踪迹。”
赵鲤严打河房中拍花子和人口贩卖,因而河房据点豢养着最优秀的猎犬。
这些小家伙都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这背后之人确是油滑得很。
赵鲤并未怪罪,转而问:“被害的那人怎么样?是谁家的?”
阿詹自袖中取出一纸文书递来,赵鲤和沈晏相互传阅。
赵鲤暂未看出什么名目,但沈晏却是微微蹙眉。
“李成翰,李守正次子。”
沈晏双目微合,在脑中搜索着李家的资料。
“李守正隆庆五年进士,历任大理寺寺正、刑部司务,隆庆十年迁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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