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等着隆庆帝的决断,却听得一声轻笑。
隆庆帝摇头坐在上首,眼中满是讥笑。
他从旁边的青盘中,取了一只熏屋的佛手把玩。
随后道:“不,你们没错。”
“教养出你们这样的蠢东西,错在朕。”
在两人抬头欲辩时,隆庆帝先抬手示意他们闭嘴,脸上笑意渐渐隐去。
“朕最厌恶先帝的一点,便是他平衡来平衡去害了所有人。”
听隆庆帝说起他的亲爹,柴珣二人齐齐一缩肩膀不敢言语。
隆庆帝再叹一声:“可我当了爹后才发现,有些事当真不容易。”
他对大儿子寄予厚望,一直理所应当认为一些东西是该给这嫡长子的。
相对的,却又觉得亏欠了别的儿子,私心想要弥补。
还有,隆庆帝绝不想多年后新帝登基兔死狗烹,再辜负了沈家,辜负了师长和老友,辜负了沈晏那孩子。
因此,他到底也走上了他爹的老路,几头平衡几头错。
“手心是肉,手背是肉。家难顾,天下难顾。”
隆庆帝从袖中摸出块小帕子,在眼角一按:“但,朕终究得做出取舍决断了。”
信王与瑞王听得他声音颤抖,抬头去看。
便见隆庆帝一指墙上羊皮舆图:“我为你们指了块封地,自离京就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