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人影相叠、交互缠绵,如行云流水,如草入花间,周昶景一个挺身,热流卷动着两人,仿若进了无边欲海。
天刚朦亮,耳边的温存仍在,茱萸试图轻轻拉开皇帝双臂,周昶景却下意识地抱紧了她,无心呢喃,“别走。”
茱萸轻拍他手背,待得呼吸声逐渐匀称,方才披了一身小毯,出了营帐。
彩莲正打着瞌睡,听有掀帘之音,忙睁了眼,见是茱萸来了便道,“主子今日怎起的这样早,不多睡会么?今日霜重,早间外头冷的不像话。”
茱萸拉过她手,冰凉,知她是守了一夜,“傻丫头,你矗在这里一夜做什么,不够冷么?”
彩莲道,“薛公公也要我下去睡觉,可不得,心里想着,主子许还要唤我,索性便在此值夜了。”
茱萸轻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好似在抄写经文,可是经文不多,梦却是痴的。梦里瞧什么,都是摇摇坠坠,好似磕绊的浑身不自在。”说着,便携了彩莲随处走走,眼瞧着枝丫上的小花开着,倒有些似梦里的场景。
茱萸探着身子,才折到这花,色泽也无特别出彩的,只是稀疏平常的小花。
茱萸予彩莲道,“丽郡乡下,往年这个季节,野花开的最热闹,宛如陌上红颜。就在瀑布前,挨着水田,斜斜的几撮,扎起来插着都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