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是个有福却又没福的,九死一生生下了个儿子,却是没来得及高兴就大出血丢了命。
当初皇帝是生出一点心思想把位子传给这小孙儿的,只是,孩子年纪太小了,能不能养活还是个问题,作为皇帝还是要考虑江山社稷,才是选了六皇子做储君,至于这孙儿,便在身边娇养着。
没想到的是,先皇五年后驾崩了,而登基的却是三皇子,郑家也没了。
这先太子之子,当今皇帝自是十分不喜的,只是为了彰显他的仁厚,便是养着。
那孩子如今已经十岁了,自小很是懂事,八岁那年就自请去皇陵给先太子守陵去了。
但究竟是不是自请,就只有当今皇帝知晓了,总之那孩子在那儿已经过了两年。
陆家明面上是没有与那孩子接触的,未免皇帝生出什么不利的心思,陆钧山也只是悄悄关注着皇陵那边,从未出手过。
陆大老爷喝完了手里的茶,道:“钧山你是如何想的?”
陆钧山笑了笑,“爹,郑家和陆家受的冤屈我已是熬忍不得。”
只这一句,旁的便什么都没说。
陆大老爷将杯子重重放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西北那边,你是什么打算?”
陆钧山幽深凤目一凛,冷然道:“外邦马蹄自不能踏入我大虞境内。”
“若是林东流抵御不住,皇帝会让你去。”陆大老爷说完,叹了口气,“如此,你先成了亲也好。”
父子两个又说了会儿话,陆钧山才出来。
出来时,成林向他禀报说陈窈娘已经乘坐马车离去了。
陆钧山没有多问她去了何处,只点了下头,便回了清风苑。
这快两个月的养伤,用的又是上好的伤药,他又是个自来身子骨强健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甚至养一个月时,已是能行事,此时便想回去好好与那小妇恩爱一番。
只等他回去后,便见那小妇已是酣睡得香甜,显然早已累得熟睡了过去。
精神充裕的陆家大爷只好是偃旗息鼓,去沐浴了一番,洗了个喷香,又将头发烘干,免得上床弄湿了枕头搅了这小妇美梦。
如此,他才上床将云湘小心搂进怀里睡下。
云湘如今已很是习惯那强壮的臂弯,在陆钧山将她揽进怀里时,即便是在睡梦里也下意识地靠近那火炉般温暖的身体,调整了舒服的睡姿,小手往他劲腰上一搭,便是睡得更熟了一些。
陆钧山每当此时,便会在心底生出他也是被这小妇爱着的感觉,心中便是又酸又软又有种隐秘的甜。
他低头好好看了看怀中小妇,低头又在她唇上香了一口。
云湘在睡梦中眉头皱了一下,脸便往他胸口钻,他又是笑了声。
这小妇现在也只有睡着后才会这般缠着他了。
陆钧山也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呼吸也绵长起来,几日来奔波的疲惫也一点点散去。
……
大太太回了扬州,指使着人忙活不停,又是亲自写了请帖叫人送去扬州的亲眷朋友们,还有家里的陆钧山的二叔三叔那儿,也早早写了信传过去,叫他们入京述职时来扬州喝喜酒。
云湘也被大太太手把手带着教她那些个管家之事。
陆钧山甚至觉得他那些个收调粮草药材的事,竟是比不上云湘忙,每日从外头忙事回来,有时还见她在自已母亲那儿,还得亲自去接了她回来。
他每每想与她亲近一番,才亲了两下,她便困得不行睡了过去,总弄得他不上不下。
可他又心疼这小妇这般劳累,只好作罢,这日晚上,看这小妇又在怀里睡着后,陆钧山心想明日定要去母亲那儿,叫她别在拿那些劳什子琐事麻烦他的新娘子,叫她安心好好休息一番做个宽心的新娘子才是!
如今已经是三月初了,离婚礼不过几日了!
可第二日一大早,陆钧山正陪着云湘与戚怀信吃朝食时,成林忽然急跑过来,道:“大爷,皇上送了四位美人过来!”
却说那几位美人本该要早几日到的,只是其中有两位很是晕船,途中病了,下了船治疗了一番,后头坐着马车来,便是耽误了些日子。
陆钧山拧了眉,俊美的脸儿都是铁青色了,如今真是厌烦这种事,何况还是皇帝送来添堵的!
真是黄鼠狼进宅,来者不善呢!
“直接丢出去发卖了!”
云湘看他脸色实在难看,那脸色阴沉的模样,可不是平常与她怄气时的气鼓鼓的河豚模样,而是凶残的被激怒了的虎狼,才说出那样的气话。
皇帝送来的人,怎么能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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