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早已经有了准备,她指尖一紧,指甲掐着肉:“那自然好,用不用我去报账?十来年的年支,还有这两年的明细……”
“不用!”容寅立时拒绝。
罗姨娘一听便了然,殷氏的病虽不知进程如何,但没全好。
“你只管把这些交到东院就行。”真娘还以为他们新婚,新婚的时候不把管家权交给她,她该多伤心?
罗姨娘干脆点头:“好,宴也办得圆满了,之后几日我把这些年的账盘一盘,理好了就送过去。”
看她这么痛快就交出了管家权,反而让容寅觉得她不贪图权柄:“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罗姨娘没来由的一阵辛酸,但她点点头:“老爷对夫人的心,我从来都是明白的。”
就是早早明白,知道指望不上别的,她才要钱、要权、要为女儿争前程。
罗姨娘赶到芙蓉榭时,就见永秀缩在被子里,没精打采的样子不像是装相的,像是真的病了。
“这是怎么了?”罗姨娘用手去抚永秀的额角,并不发烫。
永秀人恹恹的:“姨娘。”
罗姨娘拿眼睛去扫百灵画眉:“怎么回事儿?这几天吃什么了?”
画眉低声禀报:“姑娘这几天吃的都是衢州菜。”这个她可不敢扯谎,厨房上的一问就能知道了。
罗姨娘轻啧一声:“我早说了,那些个粗菜哪是你能吃的?闹肚子了罢?”
看见女儿的样子又忍不住宽慰她:“没事儿,后头还有好些宴呢,你不是喜欢素色了么,明儿就叫人送料子来,你选些喜欢的裁了做新衣。”
永秀忍耐了一天,终于忍不住掉泪,伏在母亲的身上。
“哭什么?你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