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药,卫云章躲去一边烘头发了,崔令宜则冲外面喊了一声,让瑞白等人去浴房收拾残局。
瑞白一进浴房,便被满地的积水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他家郎君在沐浴的时候玩水吗?
但疑惑归疑惑,他也没有多问,只让人赶紧收拾干净,好让主子们早点歇息。
浴房里的动静终于停了,卫云章也终于差不多烘干了头发,重新给自己包上了干净的绷带。崔令宜的头发还没烘完,她坐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地问:“三郎,你这样包得对吗?”
卫云章一顿,继而道:“不就是包一下嘛,差不多就行。就算不对,明日大夫还会再上门换药的。”
崔令宜便没再说话。
熄了灯,万籁俱寂,两个人躺在一处,各怀心思,都睡不着。但明明都知道对方也没有睡着,却谁也没有说话。要说也无非是把身体换回来那点事,都已经说尽了,实在是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
次日早上,崔令宜从朦胧的不安中醒来。外面天光微白,她偏头看了一眼卫云章,见他双眼紧闭,皱着眉,一副好似在梦中也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唉,还以为一觉醒来,两个人就能恢复正常呢,看来还是她在妄想。
她打算再睡一会儿,但总感觉怪怪的,努力感受了一下到底是哪里奇怪后,她猛地坐了起来。
骤然掀开的被子惊醒了浅眠的卫云章,他吃惊地睁开眼:“怎么了?”
崔令宜扭过头,看着卫云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卫云章目露迷茫。
崔令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着被面,道:“我……我去趟浴房。”
浴房?浴具早就撤走了,现在浴房里除了储存的冷水,什么也没有啊。
卫云章刚想问她去浴房干什么,目光瞥见她下床后古怪的走姿,登时反应过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唰地一下红了。